上头只以木碑而立,几个大字书的是“兄律蹇泽之墓”,简简单单,却不知怎么,瞧着有些惊心。
“我觉得你该见他一面,就算是为了当年那一口吃食。”关默跪在坟前,将一碗烧酒敬下。
展萧站在他身后,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块碑。
李忘舒走过去,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
他的手冰凉得了无生气,全然不同往日。
“他曾经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死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手中,算不算死得其所?”
关默跪坐在坟前,此时有哪有方才那样的半分杀气?
“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展萧怔怔开口。
关默笑:“你没想过?从你一次次偏离任务,跟着福微公主离开的时候,你就应该想过了!你只是在他和你的儿女情长里,选择了女人!”
关默忽然厉喝。
李忘舒护在展萧身前:“人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道,展萧也不过是选择了他觉得应该相信之人。难道律司长所要的不是徒弟,而是傀儡吗?”
“你懂什么!”关默起身,走到李忘舒面前,“当年他跟着兖州流民到了永安,被人欺辱殴打,若非律蹇泽经过,他就已经死了!是鉴察司给了他一条命,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