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向典人都出来了,话都出口了,哪里还有挽回的机会?
高位之上的帝王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向大人觉得何处不妥?”
向典便道:“其一, 福微公主是女子, 本朝历来没有女子上朝的先例,便是成央公主当初也未曾上朝;其二, 先帝才刚驾崩,论理尚在孝中, 福微公主既是帝女, 自当恪守孝道, 如何能此时招摇?礼法在前,若有此野蛮行径,与关外蛮族何异?”
向典立身为正,句句铿锵有力,若不是知晓他如今才到翰林院,只怕要以为他身在御史台。
其实这满朝文武,不少人都跟他一个想法,可大家家中有老小,谁敢同他这般当面向帝王甩脸?
这代王才刚登基,还不知是什么脾性呢,倘若是个昏君,因着这样的事掉了脑袋,可如何值当?
仍旧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大家的目光却又悄悄地不约而同落在李忘舒身上。
李忘舒今生与这位向大人相交不多,前世倒是听说过他后来辅佐李霁臻成了太子。
只是如今是她叔父在帝位之上,这位向大人显然中正过了头,如此咄咄逼人,只怕阿臻有命活着,他也没命再当个忠臣了。
果然,须臾的安静之后,李烁忽然冷笑了一声。
“向大人这是在质问朕吗?”
殿中群臣听见这轻飘飘的一句,却都吓得低了头,唯有向典,依旧昂首挺胸直视帝王。
“论理,先帝是有嫡子的。”
卫思瑜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