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思瑜无奈,他果真还是不爱和这些脑袋直的武将说话。
“如今方小将军刺杀西岐王,虽然身份没被发现,但已惹得西岐王怀疑。圣上要让西岐王在前头去消耗代王兵力,恐怕要行不通了。一旦西岐王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那代王之军打入永安,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又看向李霁臻:“殿下明日只要瞧圣上是否会大肆搜捕刺客便能知晓。倘若会大肆搜捕,便是圣上有意借西岐王之力,让西岐王与代王象征,皇城自可稳坐钓鱼台。但出了这档事,那西岐王也并非是个傻子,只怕要怀疑是圣上想要吞并两股势力,有意为之。”
方靖扬听得似懂非懂,他动手时只想着万不能让这赫连同盛娶到福乐,根本没想到后面还能引出这么多破事来。
但年纪更小的李霁臻却听懂了,他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卫大人的意思是,永安免不了一场战事了?”
卫思瑜长叹一口气:“据探子的消息,南边已经盛传关于《帝策》定主的消息,而北边因为去岁饥馑,又早有民怨暗生,如今内外交困,代王又举着打西岐的大旗,殿下觉得呢?”
李霁臻也皱起眉头。
前几年西岐与大宁在天阙关冲突不断,整个西岐内都是主战的声音占了上风,否则长姐和亲,也不会有百姓自发阻拦。
当初是父皇为了激扬军心,令百姓踊跃投军参战,故意令人渲染两国之间的仇恨,却未想如今这般状况,竟是怎么想都好像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于百姓而言,不过是‘兴亡皆苦’罢了。”
卫思瑜的长叹声传来,李霁臻心情复杂。
第二日,果如卫思瑜所预料的那般,宁帝下令彻查驿馆刺客一事,派了禁军在整个永安城巡逻调查,百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