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舒盯着他看,总觉得他身上如今有了一种不该属于鉴察司的情绪。
也不是快乐,好像是一种怅惘,迷离不清,越发想让人探究。
“你瞧瞧我这弩装备得怎么样?”
李忘舒抬起胳膊让他看。
她今日穿了从代王府府库中拿出来的箭袖劲装,衣裳里塞了好些暗器,胳膊上还藏了展萧为她挑好的那张弩。
这两日她在代王府什么都没做,倒是就学怎么使暗器,怎么用这小巧的弩了。
只是她毫无一点底子,学起来慢得惊人,且力气不够,连打出一支箭都殊为不易,唯一一件学好的事,只怕就是将这弩装在身上了。
展萧朝她胳膊上看了一眼,欣然点头:“殿下已经可以出师了。”
李忘舒轻哼了一声:“你可不要骗我了,我这几斤几两我心里可是清楚的。我想好了,到时入了瑶山,倘若真遇到危险,我就把这些全都扔给你,你就当我是给你带着装备的。”
“属下不敢。”
李忘舒叹气:“你现在一口一个‘属下’,还没从前有意思。”
展萧却不回话,他心里再明白不过,逃难路上,他们可以做“兄妹”、“夫妻”,但在代王府,他们只能是公主与侍卫。
李忘舒见他不回话,想了想,便不再说这件事,转而问道:“前些日抓着的那个西岐人,你可知道他是为什么到代王府吗?”
展萧有些意外:“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忘舒垂下视线,看着胳膊上的弩:“我心里总是不太安宁,我想除了瑶山帝令,大约就应该是这件事了。算算日子,咱们遇到的那些西岐人,若是要去永安,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