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不少酒,想必应当能睡一个好觉了。
虽说日后照样要面对不少未知困难,可不必如从前那般朝不保夕,总归也算是苦尽甘来。
展萧转身,就在那门前的石阶上坐下,如同他从前暗中埋伏的每一个夜晚一般,缓缓闭上眼睛。
他没有深睡,也不会深睡。
只是从前是等破绽和漏洞,如今则是不留破绽与漏洞,护那屋内之人一夜平安。
卧房内,李忘舒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安静躺着的银锁。
她此刻目光清澈,又哪有方才那醉眼迷离的半分模样?
她自幼在宫中如履薄冰,年纪大了些,见了酒,第一件事便是自己试探自己到底能有多少酒量,到底会怎么醉。
可也不知这算不算天赋,那夜嬷嬷守着她,足足灌了十壶酒,她都神思清明,只有头疼恶心。
从那之后,李忘舒只有装醉,再没醉过。
前世是在西岐王廷,靠着装醉,也听到过不少本不该听到的事。
如今,却不想是用在了展萧身上。
骗人有些可耻,但不知怎么,展萧将银锁放回她手中的时候,李忘舒只觉得欢喜。
她盯着那银锁笑了一下,而后才将银锁收入怀中,闭上眼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在很多人的记忆里都平静而美好,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已然掀起无法平静的波澜。
四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