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舒轻哼了一声:“你当初杀出重围倒是有主意,又英勇,如今怎么就畏手畏脚,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罢了,我累了,不与你说了。”
展萧还想解释,谁知李忘舒已抬脚就往她的屋内去。
他又不肯此时逾越叫住她,因而便堪堪注视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过了。
季飞章和言旷充满希望的眼神,随着李忘舒进了门,听珠将门关上,而彻底灰暗下来。
“最后的吃饭机会也没有了。”言旷瘫倒在石桌上,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无比怀念在鉴察司被人送饭的日子。
虽然他到并州之后也是靠自己谋生,但好歹鉴察司中能人各异,不少人都伪装成市井小贩,他四处蹭饭,倒也好过如今饿着呀。
季飞章已懒得说什么了,他以前天天喝酒吃肉,尽职尽责地伪装着一个纨绔,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但他比言旷看得通透——他觉得展萧这人已是没救了。
整整一个下午,李忘舒都没有再出屋子,而展萧就坐在她的屋外。
日光渐渐西斜、落下代王府的红墙,又沉入群山之中。
夜幕缓缓拉开,星子稀疏,半轮明月挂上天空,听珠领着侍女们给望月轩内上了灯,瞧见那位展侍卫还在那里坐着,无奈地摇摇头。
那是公主殿下带来的人,她们都有眼色,也不敢多问。
况且那人一脸生人勿近模样,功夫又与车总领不相上下,她们也不敢近前。
于是那几个侍女倒是一句话没多说,点了灯便依照李忘舒的吩咐,又离开了。
夜风徐徐,倘若没有饥饿的话,那一定是极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