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不小了,以前我好歹也是个传信官呢。”
季飞章冷笑:“若不是展萧,咱们怕是在司长那连名姓都没有,传信官,这些骗人卖命的把戏,也就你会相信。”
他话音方落,言旷还想再吵,不及开口,倒听见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听珠先从屋内出来,显然是被站在门口悄无声息的展萧吓了一跳。
而后才见李忘舒缓缓从屋内走出。
她如今不再需要与展萧装作夫妻,自也不用再梳妇人发髻。听珠显然是学过宫廷梳妆那些规矩的,为她梳的是如今永安宫城最受人喜欢的流云望仙髻,又戴了珠钗玉簪,虽只是简单花样,却已衬得人明艳夺目。
她出来时,站在门口的展萧刚好回身看她。
一路奔命逃亡,见惯了她扮作平民女子的模样,倒好像忘记她“出嫁”那日,本是端庄妍丽,令人见之便知不俗。
如今她又洗尽这一路风尘,但见肤白若瓷,眉黛远山,唇凝香露,又何止仙人风姿。
“怎么这样看我?”李忘舒见他立在那,也不挪动,也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
不知是因换了这身衣裳,还是到了代王府终于不必委曲求全,展萧只觉连她的声音都轻快些许。
他连忙垂下视线:“属下……失礼。”
李忘舒便笑:“从前也不见你提半个‘礼’字,怎么这时候说起‘失礼’二字了?”
展萧便道:“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属下既为公主侍卫,自当尽应尽之责,不可逾越。”
李忘舒听他这么说,竟不知怎么,忽觉心里有股气不太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