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萧看向言旷:“你觉得他是来坐收渔利?”

“我觉得,他是来一网打尽的。”

展萧的身份禁军不知道,方靖扬更不可能知道,看他的样子,只怕和当时的展萧一样,是圣上亲自下令安排。

不管鉴察司内部在金田县怎样你死我活,代表禁军的方靖扬,都可以在最后一网打尽,既收押鉴察司,又押送回福微公主。

倘若鉴察司能审出帝令下落就更好了,一举三得,倘若没审出,那也简单。

西岐王已经要来大宁了,圣上只怕觉得这场戏演够了,就算朝廷找不出帝令,也不能让帝令落在西岐王手中。

怕的不是大家都没有,而是你有我没有。

“言旷,李忘舒是一个人,她不是一件工具,不是筹码。”

“你倒是能救她,可你自己呢?”言旷扭过头,不愿让展萧看到他红了的眼睛,“你和宋珧一起死,那福微公主,又可会为你流半滴泪?”

“一个只能靠和亲苟延残喘的朝廷,也不会为我流半滴泪。”展萧说着,扶着言旷的胳膊重新站了起来。

他一向运筹帷幄,好像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没把握的仗。

可想到那带着些娇气,却又意外地坚强的福微公主,他又觉得,假如今日他不去救她,就算安然带着帝令回到永安,他也一定会后悔。

可后悔,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暗卫身上呢?

“高自明强抢民女的证据,你都带好了吗?”展萧看向言旷。

言旷扶着他走出大牢:“都带好了,还多了一份小溪母亲写下的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