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萧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已经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了,可却仍旧逃不过李忘舒的推测。
“是季飞章的人,他家祖上有些产业,家里有不少家丁,都安排打听消息,所以才能在公主被送到府衙门前时,及时赶到。”
想到那桃花眼笑得跟个狐狸似的人,展萧便没有一点“怜惜”地将所有的锅全叩他头上。
“我说怎么百姓能被几句话就激得群情激愤,原来是展校尉的功劳。”
“不敢,若非公主机智拖延了时间,只怕我也难以赶到。”
李忘舒不置可否。
展萧是个和她一样,“逃”出来的人,他们的身份说到底并见不得光。
舒家人是她的亲人,尚且能为了万两黄金将她的消息出卖,那季飞章与展萧也不过是相熟的兄弟,便肯冒着杀头的危险,为他做这么多事吗?
若是以前,李忘舒兴许会相信。
但如今,亲眼见舒通正和方氏的嘴脸,她倒要对这世间的人都多了三分怀疑。
只是眼下,离开并州才是最要紧的。殿前司的方指挥使都来了,她走得慢些,说不定会被搜山的人搜个正着。
那方指挥使和王大人放跑了她,若是不能赶紧找回去,只怕要被李炎好一通责罚。
她倒无意窥探展萧的秘密了。
这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而现在,她与展萧无疑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的需求。
两个人都没说话,这林中便只剩几声虫鸣。
展萧好像格外耐心,她不说,他就在一旁候着,拿着一块布子擦拭那柄被收在腰间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