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李忘舒倒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舒老爷就是为了万两黄金,才干出这般瞒天过海之事啊。那可辛苦舒老爷这几日的款待了。”

舒通正倒有些不忿:“殿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回到宫里去,那里终究是你的家呀。”

“家?”李忘舒冷笑,看向王大人,又看向方陆,最终重新看向舒通正。

“家就是不管我是否同意,都指派我去嫁给西岐王,去当和亲的公主;家就是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事都背着我,但凡有什么坏事,都要安到我的头上,这就是舒老爷口中的家吗?”

李忘舒紧攥着藏在袖中的匕首,仿佛只有冰冷的触感,才能让她维持住清醒,不被压抑的恨冲昏头脑。

“我倒是好奇,圣上命人南征北战,打得整个大宁外强中干,竟为了短暂的安宁,扔出一个女人向西岐王献礼,难道这就是所谓血性,所谓治国之法吗?”

“公主殿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方陆厉声大喝。

李忘舒看向他:“我当然知道!你们寻我回去,不就是为了两件事吗?其一,我手中有帝令,圣上还需要这个;其二,我若不回去,整个大宁都找不出一个和亲的公主。圣上才不舍得让他的小女儿受这样的苦,不是吗?”

方陆握紧剑鞘,隐隐待发,那后头的禁军也跟着他做出待战的姿势。

李忘舒越看越觉得可笑:“方大人,反正我今日回去,大不了一死了之,我只是想问问,这大宁国土辽阔,竟是连个当战敢战之人都没有吗!”

她的话七拐八绕间,又绕回了当初那让战和两派争执不休的事情上。

而这,也是最戳大宁儿郎心窝的事情。

与西岐交战多年,两方其实未分胜负,但和亲一事,在百姓眼里就是宁帝主动做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