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舒家听着倒不好相与。”展萧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看了李忘舒一眼。

纪大哥也没留意到展萧那些小动作,只是自顾自地感慨:“谁让人家族中有朝廷里的人呢。如今这样的世家大族,咱们可万万不能惹。只是呀,避得远远的,不要扯上一点关系才好。”

纪大哥四下看了看,见他们坐得偏僻,周围没有旁人,才弓着身子,压低声音又接着道:“这舒家人祖上有功劳,后人便是躺在了金山银山上,二位要是想和他们做生意,还是莫要到他们府上了,只管去西街商会。那似锦巷里,去了也见不着人。”

从这熏肉的小摊离开时,日已西落,并州城内的大小街道,也如京城永安一般上了灯。

大宁宵禁算不得严,大些的城池,夜间也都有享乐去处,是以天虽黑了,街市上热闹却也不减多少。

好在李忘舒戴了帷帽,又在孙家集换了寻常百姓穿的素衣,这般与展萧在路上走着,倒也很好地融进人群之中。

“听那位纪大哥所说,舒家仿佛不那么好进。”

两人已将马车还了行商,此刻正往离似锦巷不远的一处客栈走去。

李忘舒听他开口,便回道:“好不好进,都与展校尉无关了,多谢展校尉帮我打听了消息,我那些银子,倒也不算白花。”

“殿下有进舒家的法子吗?”展萧像没听见她的“逐客令”一般,倒是问得自然。

李忘舒看了他一眼:“这与展校尉有什么关系吗?”

“属下说过,既拿了殿下的金银,便要为殿下做事。从今日状况来看,叩开舒家的门仿佛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这舒家当年因些旧事离开永安,如今却这般风光,以殿下之资,当能觉出不对来。”

李忘舒当然知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