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步兵营都是有佩剑的,可李忘舒方才分明看见,他那佩剑早没了踪影,用来杀人的,是一柄可以收在腰间的软剑。
“怎么不说话?展队正,或者,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在殿前司的身份呢?”
李忘舒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让对方陷入她方才被看透心事的窘境,不知怎么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展萧垂着视线,神情微冷,却并没有回答。
李忘舒看了看他,倒也并不着急,她俯身将方才拆下来的那些首饰都收进一个布包里,扎紧了,提了起来。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从今日起我们分道扬镳,之前的事情算我谢过展队正,日后你拿了银子,我们便算两不相欠了。”
她说完,提着东西便要沿着溪流往南行去。
“公主。”
他果然还是开口了。
李忘舒停下脚步,转回身来。
展萧微微抬起视线看向她。
她如今已洗去出宫时明艳的妆容,却仍在方才对着溪流为自己浅浅描眉点唇。
分明是在逃跑,可微笑的样子却仍旧气定神闲,没了登上马车时的明艳夺目,可眉目如画,却也美得夺人心魄。
“在下,殿前司校尉,展萧。”
李忘舒笑道:“原来是展校尉。我就说和亲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派一个步兵营的队正,原来是委屈了展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