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韶关上门,将笔墨纸砚等物放到桌上,而后挽起袖子打来一盆清水,水盆里映出他的模样,陌生公子的温和脸庞慢慢变得面无表情,最后他仅仅洗干净一双手,将水泼在地上,回屋关上破旧的房门,躺在临窗的炕上。
正午阳光正盛,他被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半梦半醒间呢喃一句:“东山再起?呵——”
——
容斐白接到皇后传的信简直一头雾水,他都快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朱雀街阻止过纵马行凶的路人,还惹来一身的桃花债,且不说他有心上人,就是没有心上人他也不会去尚公主,当驸马的人生实在是太无趣。
他去找了刘旻,想问她提亲。
刘旻因着姐姐刘沁被捉回京的指责一直对容斐白所做之事耿耿于怀,可她心里实在喜欢他,一时之间两头为难。
容斐白在她面前一直不敢提当初之事,但现在十万火急,只好重新使出三寸不烂之舌。
“郡主,就算你没有和朝廷投诚和谈,那刘国现在依旧灭国,你心系百姓早就知道刘国已是强弩之末,与其硬撑着和朝廷作对,倒不如你这样和朝廷和谈,落个痛快,省得百姓受战乱之苦,至于你姐姐刘沁,她折腾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被软禁在京城,也许一辈子都要困在那儿,难道你想过那样的日子?”
刘旻沉默不语,她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她也想什么都不顾的自私一回,皇帝待刘国的臣民不薄,她又何必死守着,自己过的不痛快呢?
索性坦荡的自私一回,罪人不罪人的,只消后人去评判,她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容斐白何尝不知这会是两人之间的心结,只是能有过得好的方式,何必非要禁锢自己过最坏那一种呢?
第二日,容斐白便向皇帝上奏,想要求娶宜嘉郡主,皇帝欣然同意,为二人赐下婚事。卫宁公主听到风声进宫来见,还没说什么,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高明纯更希望师兄过得好而已,对她的反应只能安抚一二:“容将军早就有意中人,公主还是另择他人罢。”
卫宁公主恼怒不已,却不敢对帝后的决定说个不字,只能再去挑选旁人,这回是赵衡给出几个不错的世家公子供她挑选,卫宁公主最终选了家世最强那一家。
她婚事须得由宫里操办,好在高明纯对婚嫁之事早就熟悉,手底下的人又配合默契,在六月份最热的时候顺顺利利将人嫁了出去,容斐白也在六月底娶刘旻过门,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