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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纯脸颊微红,低声问:“陛下可要更衣?”

“让刘德进来伺候吧,朕,怕累着你。”

“是。”

刘德进了营帐,高明纯正打算回帐内换件衣裳,却见皇帝营帐一丈外跪着数十人,几乎都是皇帝的贴身侍卫,此次皇帝坠崖他们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高明纯不打算插手,贴身侍卫的罪责都由皇帝来定,倒是那匹已经凉了的汗血宝马才需要好好查一查,她好奇极了。

太仆寺卿蒋坤已经围着汗血宝马转了大半个时辰,皇帝出行的马匹车架都由他和手下经手,若这马真有什么问题,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就算马没问题,这次也不会有好事。

高明纯远远看了一眼,等再回到赵衡身边就提到了那匹汗血宝马。

“那匹马让蒋坤带回去剖开肚腹看看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查出结果再来见朕。”赵衡精神好一些后便开始着手处理事务,太仆寺卿自己不仅要查,还有大理寺的的人也会一起监督。

“朕的八名贴身侍卫,卢洪涛、王明,斩,其余六人各八十军棍。”

“命人到东山找到那头熊瞎子,打死,剖开看是否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赵衡说完这些血淋淋的话想到高明纯在一旁坐着,心中一动,遂招手让她坐到身边:“阿纯,觉得朕心狠么?”

高明纯摇头:“陛下行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阿纯,朕在山上听到过一个故事,前朝一位富商有两个儿子,富商将泰半家产给了嫡子,另一个儿子不满,在富商死后打算将嫡子杀了取而代之,嫡子知晓了兄弟的阴谋却无证据,你说他是直接报官将兄弟抓起来,还是等兄弟露出马脚再报官呢?”赵衡不紧不慢道。

高明纯立刻明白过来,皇帝难道是受师父启发知道有人要害他了?

“臣妾答了只是一家之言,陛下听听就算,可不要嘲笑臣妾。”

赵衡握住她的手指,青葱似的指尖纤弱无骨,笑了笑:“自然不会嘲笑阿纯。”

“陛下说这两人是亲兄弟,那嫡子无缘无故向官府告亲兄弟难免被说残害手足不讲兄弟情义,若已经知道兄弟的阴谋大可以装作不知,等那人露出马脚来一举歼灭,如此既不会影响嫡子的名誉亦能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