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腹诽颇多,可他们没勇气当着夜月的面提出来,谁都知道,他出现在此,必定是受了皇上的准许,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反对意见?
方才还面带微笑的文武百官,这会儿一个个好似打恹的茄子,小心脏噗通噗通不安的跳动着,只希望千万别发生什么冲突。
“让开。”北海国侍卫居高临下的盯着夜月,沉声命令。
“恕我做不到。”夜月握住腰间佩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尔等难道不知来者是客,客随主愿的道理吗?这里是南商,既然尔等来到这里,就该遵守我国的律法,还请各位贵客下马,交出手中兵器。”
“找死”那名统领口中发出一声怒喝,翻身下马,提着刀刃冲向夜月,凶猛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但夜月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在他提刀砍来时,脚下微微错位,侧身避开了迎头落下的刀锋,刀刃贴着他的面颊而过,寒风瑟瑟,手腕一翻,刀柄重重抵住这名统领的腹部,用力一捅。
“噗。”五脏六腑好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碾压,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溅出来,血花溅落在地上,似盛开的傲梅。
“失礼了。”夜月反手将弯刀收回腰间的软带,彬彬有礼的向后退开数步,但这一声抱歉,却宛如一巴掌,狠狠扇在北海国的人脸上,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
羞辱,这绝对是羞辱!
他们愤怒得双目充血,强壮的身躯在怒火下,微微颤抖,如果眼神能杀人,夜月这会儿大概早已被万箭穿心了。
场面顿时变得僵持不下,那股无声的硝烟味,在空气里弥漫着,仿佛即将被引爆的炸弹,随时会爆炸。
“既然这是贵国的规矩,我等理应尊重。”打破这僵持局面的,是一道苍老却和煦的声音,声音的来源之地,正是沙兴国侍卫簇拥着的那辆清雅马车。
夜月眸光一转,落在这马车上。
张烈挑帘出来,率先下车,脸上挂着一抹笑,似一位和善的长者,“这位大人不必动怒,我等此番前来,是为恭贺贵国国君登基之喜,若引起骚乱,反而不吉,北海太子殿下,您说是这个理吗?”
他不仅给了夜月台阶,也保存了风瑾墨的面子。
“不愧是国师大人,胸怀甚广啊。”风瑾墨邪气肆意的嗓音终于响起,他紧接着从马车内走出,站定在甲板上,艳如烈火的红衣,在阳光下,贵不可言,隐隐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
“恭迎太子殿下。”北海国的侍卫纷纷下马,整齐的单膝跪地,齐声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