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相府不来买,那也没什么。横竖她峋哥的油不是卖不出去,她也可以慢慢的将茶油都炮制了,做成头油和面膏卖掉。
之前那位进京的客人买了头油和面膏带给亲戚家的女眷,几个夫人小姐用了,果然各个惊呼绝妙,清爽滋润又不油腻,比市面上寻常的头油面膏不知好用多少。打听之下,得知竟然是一间乡下的小食铺里售卖的,更是惊异。
一家子妇人半信半疑,便差了家人找来下河村,在易家食肆里果然见到了与之前一样的头油面膏,便一气儿又买了七八瓶回去。
这女人自有女人的圈子,富贵人家的女眷,常日无事,东家茶会西家赏花,这消息便逐渐传开。
虽说那些贵妇人们大多不信,这乡下小店能有什么好东西,但总有些人会心生好奇。东西到手一试,果然好用,来买的人便越发多了。虽说价格贵些,但物有所值,时下京中风气重奢华,花个几百文买头油面膏,于寻常百姓而言,不可想象,但对这些贵妇们来说,却什么也不算。
现下天气炎热,路上行人稀疏,来吃饭的也少,倒是这路客人更多些。
秦春娇见这东西卖开了,便打算多做一些。
除了茉莉,还有栀子、玫瑰,以及即将下来的桂花,都是芳香浓郁的花朵,皆可炮制。此外,她还跟村子里的黄大夫讨教了,原来医书里亦有玉容方、七子白等养颜的方子。她便忖度着,将这些方子和茶油一起炮制成面膏,成她自己的独门配方。
毕竟茶油浸泡花朵,再以蜂蜡固定,这方子太过简单,略懂行的人,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
虽说茶油难得,别家未必能弄到,但却能拿别的油来仿造,她总要有些自己独到的东西才行。
然而这念头虽好,做起来却极难,她和黄大夫一起试验了许久,都不能做出满意的面膏。
黄大夫医术药理甚通,也很会炮制药膏,但做面膏却也是生平头一次。
秦春娇总来请教他,他也不耐其烦的教,一来是春娇是他打小看着长起来的,这乖巧姑娘讨人喜欢;二来,易家平日里对他照顾颇多,也是还了人情。
秦春娇却不好意思总是烦他,有心每日给他一二十文的做个师傅工钱——如今,这些钱于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
但黄大夫却怎么也不肯收,秦春娇拗不过他,便说好了每月给他一坛自家榨的油,他来铺子里吃饭,也不收饭钱。
她把做面膏的法子,教了董香儿。没人吃饭时,姊妹两个就在铺子后院熬花油,做面膏,日子倒也闲适。
因着天气干燥,来铺子里借水的村民越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