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睁大了眼睛,问道:“不是老太太赏的?那是打哪儿来的?好姐姐,你快告诉我,我也好去买。”
云雀笑着不说话,又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老太太屋里叫,走了。
秋菊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正当此时,一清丽女子摇曳走来,浅笑问道:“梅哥哥在不在?”
秋菊和红缨连忙起身,赔笑回道:“大爷在卷棚底下坐,表姑娘只管进去,不碍事。”
这女子笑了笑,便移步过去。
红缨瞧着她的背影,说道:“大夫人的外甥女儿,家道败落成这样,还好意思充小姐架子呢。听说今儿上午,她奶母还去厨房,嚷嚷给她们姑娘的点心不中吃。”说着,又对秋菊说道:“姐姐,你也真是个好脾气,对这外人也客客气气的。”
秋菊笑着:“好歹也是姑娘主子,少说几句吧。”
红缨却撇了撇嘴:“听说这表姑娘的娘以前还在京里时,同咱们家大小姐是指腹为婚的。谁知道大小姐早早过了身,小世子也没了。她如今见天粘着大爷,不知心里打什么算盘。”
秋菊没有言语,若有所思。
若是秦春娇在这里,她必定能认出来,这女子便是之前在河间县强要她让出客房的孟家小姐,孟玉茹。
云雀回到寿延堂,在老夫人跟前服侍着,也没提茶油的事儿。
到了傍晚时候,堂中正要摆饭,忽然见大夫人领着一群管家婆娘气势汹汹的进来。
老夫人正在堂上坐着,一见此状,顿时眉毛倒竖,喝道:“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如今我这老婆子的屋子,已经成了菜市场,什么人都能大张旗鼓的进来?!”
大夫人不到四旬的年纪,一副水蛇腰身板,两条柳叶掉梢眉,上来向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老太太,不是儿媳不敬。只是家中若出了家贼,那是不能姑息的。何况,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今儿能偷针摸线,明儿就能偷盗老太太的头面出去当了。”
老夫人浑身颤抖,气的发笑:“我这屋里又出贼了,之前你们硬说芸香勾搭梅词,把她作弄出去。如今,你们又是看谁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