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眸子里波澜微起,没有说话。
倒是那文士开了口:“长青,既是店家好意,咱们也就心领了。”
那名唤长青之人应了一声,正想离去,却又停了下来,自腰上解下那玉牌按在桌上,向刘氏言道:“暂将此物作为抵押,后日我必来付饭钱赎回。”言罢,才转身走到那文士身侧。
文士起身,与他一道离去。
走出一射之地,他方才回首看了一眼,瞧那小摊子生意依旧兴旺,不由莞尔道:“这店家手艺果然不错,没想到民间也有如此佳味。那妇人倒是有些气节,白吃了人家一顿饭,自然要赏些什么。”说着,他回首瞧了那黑衣人一眼,浅笑道:“长青,腰牌抵出去,可记得赎回来。”
黑衣人应了一声,那文士又迈步向前,朗声笑道:“没能吃到那蒸糕,倒还真是可惜。”
黑衣人驻足,回首看着那摊子上的妇人,眸光深邃。过了片刻,他猛然转身,跟了上去。
待这两人走了,摊子上的食客们才回过神来,喧嚷着,议论着刚才这两人。
就有人向刘氏说道:“大嫂子啊,你们怕是被坑了。就是有这路人,打扮的人模狗样,一出手拿出大宗的银两,店家找不开,就让他们混了过去。这也是吃白食的一种路数。”
刘氏没有说话,将那牌子拿了起来。牌子是温热的,还带着那人的些许体温。
牌子是玉雕的,上面刻着缠蔓花纹,还有一些字,刘氏也不认得。
董香儿在旁说道:“这牌子也不知道是啥做的,抵不抵的了这顿饭钱呢。大娘,我说方才不如收了他的钱,他也没话讲的。”
刘氏有些心不在焉,淡淡说道:“香姐儿,我是一直都信,不该你得的硬拿了,就要招灾惹祸。一顿饭,宁可舍了。”
说着话,秦春娇便回来了,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便问怎么回事。
刘氏将牌子收在了怀里,说道:“没啥,就是两个客人吃了饭,身上没银子了,说后日来送饭钱。”秦春娇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就罢了。
这日收摊回家,刘氏便坐在屋中床畔发怔,一会儿将那玉牌自怀里拿出来,仔细抚摸着上面的花纹与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