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又惹了易峋生气。
在相府里明白的人情世故,对于易峋似乎全无用处。她以往见到的那些男女,无论是老爷太太姨娘,还是少爷姑娘们,总是各有所图,弄明白了那些东西,摸清他们的心思就成了很容易的一件事。
但是易峋呢,他似乎什么也不贪图。他只想要她当他的媳妇,可是媳妇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她为他洗衣服做饭,打理家务,两个人除了那最后一层,也和夫妻没什么差别了。
秦春娇实在不懂,易峋到底为什么生她的气。
易峋瞧着她,半晌才说道:“你赚的钱,你自己拿着就是了,给我干什么?”说着,他眸子一眯,忽然将秦春娇拽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的问她:“你以为,我是个靠女人赚钱的男人?!”
秦春娇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没有,我没有这样想,我就是、我就是想帮你你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我想把这个钱给赚回来”她话没说完,就觉得揽在腰上的手臂猛地发力收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微微喘息着,被迫仰起了头,对上了他的眸子。
深邃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怒火。
易峋话音沉沉,自头顶飘落下来:“你要赚你的卖身钱?那然后呢?”
她想赚卖身钱,是想自赎么?
所谓自赎,是时下京里兴起的一种法子。这死卖给人家的人,若是存够了卖身的银子,主子同意,就可以将自己赎出来。但说到底,还是先要得了主家的恩典才行。毕竟是死卖的,若是主家不答应,那就怎样也不行。白纸黑字的契约,没有反悔这一说。
至于秦春娇这种情形,她整个人都卖了给易峋,她赚得钱也好,做出来的什么东西也罢,其实都算是易峋的。易峋不点头,其实她怎么样都没用。
但她还是生出这样的念头来了,不是么?也许是他对她的疼宠,让她心里生出了侥幸,她在一步步的试探着他。
秦春娇有些莫名,哪里有什么然后呢?
易峋紧搂着她,低声说道:“我不答应,春娇,你别想了。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放手的。”
秦春娇糊涂了,她不知道易峋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易峋没有穿衣裳,只在腰上围着一条布巾,精赤的胸膛湿热着。她将脸颊贴在上面,闻着男人身上洗浴后的气味儿,心里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