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是她哥的好日子,她不想节外生枝。赵秀茹虽然娇蛮,倒还识大体。
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让她神气去,一个被卖来卖去的女人,穿再好的衣裳也是白搭。”
林香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满村的人都各有各的心思,说笑着,议论着,等候今年打春的开始。
过得片刻时候,祠堂大门忽然敞开,四个村里的青壮小伙子抬着一架泥牛出来。
这泥牛是桑木为骨,黄泥做身,糊得和耕牛一般大小,重量自也不轻。
那四个小伙子喘着粗气,将泥牛抬出出来,放在了田埂上。
赵桐生便领着赵有余和宋小棉走了出来,站在他赵家祠堂的阶上。
他今天穿着一件酱紫色绸缎棉衣,一条簇新的棉裤,满面红光,精神奕奕。赵有余跟在他身后,倒是平静的很。那宋小棉更不必提了,低头敛身,不言不语。
倒好像,今天打春的不是他儿子赵有余,而是他赵桐生。
赵桐生立在台阶上,高声说道:“下河村的老少爷们,今儿是咱们下河村打春的好日子!小子斗胆领这差事,谢各位爷们赏脸!且看小子如何施展手段,给各位讨这好年景的吉利!”
下头围观的人群,便爆发出了喝彩声和掌声。
毕竟是全村一年的大事,尽管再看不惯赵家,大多数人也都还是想讨个好彩头。
赵桐生说完了漂亮话,便是年轻人的事了。
先是宋小棉,她涨红了脸,哆哆嗦嗦的走上前,两手发着抖将一条彩绳系在了牛角上,然后就忙忙退了回去,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村人顿时就有几分丧气,这系春绳的姑娘,按照老规矩得是个福气人,这样才好为村子带来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