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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伯那些女人也并非都是逢场作戏,不过生下的孩子小,养在了封地罢了。您以为他只爱你一人,因此纳的姨娘都像您,因此愿意为您造反。

那您可知安平伯在封地那些姨娘像谁?——像的都是尹灼华啊。”

徐淑妃神色惊变。

尹灼华这个女人,她自然是知晓的。

当年尹家遭逢巨变,还有她的出力。

可是,可是那家人早死了,安平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便是姨娘都是纳的与自己相似之人,也根本是逢场作戏,没有真碰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孩儿要告诉她这些?

“四殿下您是受了蛊惑,休要再胡说八道了!”安平伯简直气急,偏生有那内力幻成的一道屏障挡着,他又无可奈何。

秦溪见徐淑妃面露惊愕,缓缓虚弱道:“尹家遭难,安平伯只害死了那尹家双亲。而尹灼华,他却是将人带走,囚禁了起来,百般折辱。

尹灼华不堪受辱,几番自尽不成,后来遇到萧山王,这才逃脱

母妃你一直以为你是唯一,我和哥哥是唯二。可是你可曾知晓,你只是他其中一个女人,我也只是他其中之一的儿子。他不过是利用你夺得帝王之位,我和哥哥只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够了!”

徐淑妃捂着耳朵,闭眼尖叫道:“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她在宫里与景仁帝百般周旋,与太后妃子勾心斗角,所为的,无非是安平伯这个心爱之人有朝一日能助她和他的孩儿登上帝位。

可直到今日,她的儿子才告诉她,安平伯从一开始对她,便只有利用,便是心中真正所爱之人,也并非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死去,国色天香,妩媚倾城的尹灼华!

安平伯甚至还在封地如同一个土皇帝那一般,有许多像尹灼华的姨娘,有许多儿子。

那她算什么?她的溪儿和博儿又算什么?

秦溪见徐淑妃不愿再听,含笑闭上眼眸,温声道:“母妃,鬼医先前诊断孩儿命不久矣,能过弱冠之年,已是万幸。

孩儿过了弱冠,能为您而死,为天下人而死足矣。陛下是正统,爱民如子我这短命之人,又岂能造反?”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秦溪身下的热血还在涓涓流着。

徐淑妃颤抖着手在秦溪鼻息间一探,猛地跌坐在地上。

“傻儿子”徐淑妃伸手摸了摸秦溪的脸颊,哽咽道:“你怎么那么傻啊!”

安平伯野心不小,而她的儿子自知体弱多病,时日无多,即便登上帝位也不会不久于人世,再引天下大乱。

又或许,她的儿子一早知道,薛御史不会为了小家,不顾大国,根本不会对萧元帝下毒谋害。

可无论那些人如何,阴谋诡计如何,她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