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只管等好消息就是了。”
徐淑妃的声音舒缓温柔像春日潺潺的溪水,景仁帝听得颇为舒心,连声夸赞秦溪是“虎父无犬子”,很是引以为荣。
“溪儿当年出生的时候,哭声便洪亮,模样也与朕生得相似如今溪儿这般懂事,都是茵茵你教导有功啊。”
景仁帝抓着徐淑妃的手,十分激动。
徐淑妃转过脸略皱了皱眉,没有甩开。
她把手放在景仁帝的受伤,面露难色道:“溪儿做事虽然还算顺利,只是”
“只是什么?”景仁帝立马紧张的问起来。
“只是啊,萧山王当时说您同庄亲王殿下都并非是先帝爷亲生之子,溪儿到那些大臣家里去游说的时候。
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大臣,便拿着此事说事,只道即便陛下回去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溪儿千方百计的想说服他们,证明此事并非如此。
可那些人却说,陛下离开宫中之时便口吐鲜血时日无多,即便帮忙举事,到时候也未必能成。
他们还说若是陛下就此去了,溪儿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这一脉是先帝的嫡亲孙子他们若是跟着举事,岂非是造反了吗?所以,他们不愿意啊,陛下。”
景仁帝听到此事,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些日子,每晚他都觉得浑身冰冷,晨起咳嗽,时常还要口吐鲜血。
时日无多么,他想是真的。
但,不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登基,不亲眼看着萧山王被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处死,景仁帝只觉即便他死,那也是死不瞑目啊。
徐淑妃没有再开口说话,只静静的端来一碗温水,将带来的桂花糕掰碎,慢慢的喂景仁帝吃着。
寒凉雨天,屋中一灯如豆,徐淑妃淡雅的面容仿佛被烛光蒙上一层薄纱,模糊而柔美。
景仁帝看着这自己爱了一辈子,也爱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眼眶倏然一热。
他最爱的儿子,竟然不能子承父业当皇帝,他最爱的女人,竟不能母仪天下做太后,那他先前的一切苦心,岂不都是付诸一炬了吗?
景仁帝木讷的张嘴,吞糕饼,待吃下一块后,便拉住徐淑妃的手,咳嗽了两声道:“茵茵,溪儿最近到底还有哪些困难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朕死之前能做,一定要为你们母子俩做了啊!”
“这”
徐淑妃为难半晌,难以启齿。
“你快说吧。朕的皇位本来就是留给溪儿的啊。”
徐淑妃含泪点了点头,这才哽咽道:“溪儿说,韩子忠的儿子韩东吴提了个法子。
陛下人虽不能出去,却是可以写一封血书让溪儿带出去昭告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