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瞥到齐氏手里的那张定亲文书,沈夫人哽咽道:“好,我暂且便将书娆送到你府上,可你若是再伤了书娆,我就是不嫁这个女儿,也要把人接回来的。”
“亲家放心。”齐氏擦了擦眼笑道:“书娆这孩子一向听话,我疼她、盼着她给阿沔生个大胖小子还来不及,哪里还能伤她呢。”
沈夫人含泪点点头,但转念想到沈书娆才流产实在不宜多走动,便是马车也极有可能伤了身子。
因而,在浦大夫建议之下,沈书娆仍旧是在安平伯府养身子,只是由齐氏和沈夫人一同照料沈书娆。
齐氏在安平伯府住了一天,只觉又宽敞又舒服,不到傍晚便差人往租赁的房子送了信,让庄亲王和秦沔一同住进了安平伯府。
庄亲王比秦沔高兴多了,直接全家的包袱一提就进了大门。
沈夫人和安平伯气极,却也不能在吃晚饭的档口把亲家给赶出去。
庄亲王是一进安平伯府便琢磨着找丫鬟亲热,而秦沔却是立刻关起房门,质问起齐氏来。
“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秦沔气得双眼通红,胸口起伏的大怒道。
齐氏坐在桌边看她新在沈书娆房里拿的翡翠镯子,心情很好,漫不经心道:“什么怎么做啊?”
“哐啷”一声,手中的翡翠镯子被秦沔打碎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啊!”齐氏一脸心疼,气急败坏道:“你要死了?你娘新得的镯子也敢打碎?”
说完,齐氏心疼的把地上的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
秦沔踩住一块翡翠,失望道:“今天地上明明没有石头,你为什么要故意撞倒书娆,故意让书娆流产?您还有没有良心啊,您怎么能这么害书娆呢?”
齐氏捡翡翠的手慢慢松开,缓缓站起身来。
“啪”的一巴掌打在秦沔脸上,怒其不争的点着他的额头道:“你是不是傻啊你!
娘辛辛苦苦一辈子,今儿命都不要了帮你进了安平伯府,你不感激你娘,反倒骂起娘来了!
我倒想问问你,留着那个孩子做什么?沈书娆是你的媳妇儿不是你爹的媳妇儿。
她怀的杂种,是你兄弟,还是你儿子,你还不清楚吗?你不要脸,你娘我要脸啊!
再者”
齐氏幽幽叹了口气,冷笑道:“若她真的生了孩子,嫁给你爹,你以为咱们娘俩还能住进这安平伯府来?你以为你爹不会抛下我们,只顾他自己做安平伯府的上门儿女婿?
阿沔,你爹心里只有他自己,沈书娆心里也只有她自己,若非娘帮你筹谋,你早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说着,齐氏将碎裂的翡翠都放在手帕上,慢慢包裹起来,泪光微闪道:“娘知道你瞧不上娘小气又算计人。
可若有的选,娘难道不愿当齐婉玥那样的嫡女,给自己的孩子留一笔富可敌国的聘礼吗?
娘也想风风光光的嫁个好人家,不给人家做妾,做继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