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用指腹摸着她的唇角,简短道:“不放心。”
少女低头,缓缓道:“我听说,秦萱儿回来了。可是三日后,父王登基,她有意要害我?”
楚洵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怕她做什么?你有你父王,你哥哥,还有我,论谁,她都不是对手。”
楚洵将北堂竟今日到广平王府的话简短的说了几句,就道:“笙笙,我不走了。”
少女抬头,“嗯?”
他低头耐心亲吻她的额头,眉眼,鼻子、樱唇,温声道:“我不放心。我在广平王府不放心,总是惦记你。便是两府再近,不能随时随地看到你,那也总是远的。”
先前锦衣卫里头有几个毛头小子,得了空闲,家里让相看媳妇儿的时候,总有那么两个人成天念酸诗,譬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之类。
他当时对此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总觉得那些人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知道休息,偏生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写什么酸诗,当真是无聊至极。
可如今,他似乎突然明白过来,这当中说不尽的绵绵情意来。
若从前锦衣卫里头有人告诉他,让他多看两眼女人,他必定要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如今
楚洵眉眼温柔,低头看着怀抱里的小妻子,当真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不过想到亲事,楚洵又皱了皱眉,有些委屈,“笙笙,你父王说,今年冬日待你及笄后,我不能娶你。得等到明天春日了。”
想到从今年秋天等到明天春天,楚洵便觉仿佛过了一生一世那么漫长。
可偏偏南齐风俗如此,无论男女成亲,都是秋日或者春日,不冷不热,新人夫妇的衣裳穿着正好,不必受热,也不必挨冻。
楚洵虽对萧山王的决定不满,却也不想顾宝笙不舒服,答应得也是心甘情愿。
只是,有的事,并不是他想忍,就忍得了的,尤其,跟他心爱的笙笙独处一室的时候。
偏生,小姑娘还不自知,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不自觉的蹭了蹭道:“也没有多久啊。
呐”
小姑娘将嫩白修长的手伸出来,掰着指头给他算,“你瞧,现在快十一月初了,到明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也只有一、二、三最多三月的啊。
礼部和广平王府恰好能趁这段时间筹备婚事,你也能把锦衣卫的事先理顺,哪里不好?”
匆匆忙忙成亲,想来也不是楚洵这样挑剔的人能接受的。
“笙笙。”楚洵气息微重,“要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这时间可是太长了。”
顾宝笙听他在喘气,不由回头一看。
俊如神祗,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染了一层绯红,额头还有些细密的汗珠。
“笙笙,别看我。”他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我在这儿待一会儿,一会子便去你隔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