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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的官兵教起规矩来,那可是没几天就没命的啊。

阿田是北堂竟的人,并非秦萱儿的人,怕这顾琤留着还有用,阿田便在将人送回之后,把秦萱儿的吩咐与北堂竟说了一遍。

当然,连同秦萱儿和顾琤是同一个娘,而那娘还是嘉慧郡主贴身丫鬟的事儿也说了一遍。

待说完,北堂竟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高氏?永安王?”

果然不出他所料,秦萱儿的父母的确不是什么上得台面儿的人。

恃美而骄,爱慕虚荣,背叛主子,勾引男人的母亲,还有吃喝嫖赌,骄傲自大,恣意妄为,蠢笨愚钝的父亲。

可这秦萱儿先前,还敢大言不惭的骂他贱人,贱命!

他酒后乱性的皇帝老子和身家清白的母亲,怕是不知比秦萱儿的身世好多少倍了吧?

北堂竟想了想,低声道:“阿田,顾琤那人既是先前害过笙笙公主的,如今男宠做了,玩偶做了,苦力也做了,在洛河要如何,便由着他去,切勿画蛇添足。”

他初来南齐,还不想多生事端。

秦萱儿想占顾宝笙的位子,当独一无二的公主,这计谋么,说实话,若是秦萱儿的计谋能成,他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可问题正如顾琤所说,顾宝笙今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今非昔比。

秦萱儿先前还同顾宝笙有过节,萧山王和萧琛、楚洵,包括那顾宝笙自己都不是傻子,自然会避她避得远远的。

想接近顾宝笙害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秦萱儿自己想寻死,没关系,可若要拉着他一起死,那他绝不奉陪!

他是来南齐找靠山,可不是去送死的。

想了想,北堂竟起身抬脚朝秦萱儿的屋内走去。

屋中,秦萱儿正在用饭。

她怀孕后吃东西一向精细,洛河这一带东西虽然粗糙些,简朴些,不过农家送来的火腿煨了林子里打的鹿肉,还有一盅嫩滑可口的鸡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萱儿还吃着?”北堂竟走进来,温文儒雅的问了一句。

秦萱儿擦了擦嘴,语气温和道:“已经吃完了,八殿下来这儿找萱儿,可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极力压制住了一丝颤抖,北堂竟这么快就过来找她,这让她不得不猜想,是不是今日阿田听说了她和顾琤的话,把这些话全数禀告到了北堂竟的面前。

她先前为了威胁北堂竟放她回去,总是对北堂竟阴阳怪气的,还骂他是贱人

若是北堂竟记仇起来又知晓了她的身份,还把她想害顾宝笙的事情捅到她父皇面前,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