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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啊。”北堂竟皱眉道:“西戎离云州,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短啊。

等到你接到回信的时候,你父王恐怕早就登基称帝,那笙笙公主的名头、府邸也彻底定下来了。

不论她是否是亲生,可总归你从小在你父王膝下长大,封一个公主总是顺理成章的。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当公主,你自己却只当西戎一个和亲公主吗?”

当初景仁帝埋怨秦萱儿坏了他的好事,对秦萱儿的封号是很随意的。

若非帝王亲生之女,和亲公主的地位即便重,也并没有那么受人重视。

对于心高气傲的秦萱儿来说,自然是无法忍受这一点的。

秦萱儿死死抓住自己的裙摆,抓出道道深深的褶痕来。

“那八殿下。”秦萱儿咬牙道:“我父王登基,你能跟西戎使臣一块儿过去为他庆贺吗?”

既然送信慢,那她就亲自去好了。

“当然了。”北堂竟倏然一笑,“这回西戎,确只有本殿一个去不可啊。”

正德帝怕是一辈子醒不过来了,那北堂离守着自己的皇位哪里这么轻易就离开了?

至于北堂意,那耳朵不是被咬掉了半只吗?

那样一副相貌,在西戎都不敢出门,何况去南齐给新皇祝贺?

除了他,这西戎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去南齐的人来。

秦萱儿闻言,这才心松一口气。

只要赶在父王登基之前,把顾宝笙赶走,南齐的公主,仍旧只有一个她!

这一晚,秦萱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想知道真相,却怕知道那真相不是她所想要的。

一面说服自己她是亲生的,毕竟比顾宝笙天资聪颖,精通书画,一面又怕她非亲生,毕竟她父王哥哥都非蠢货,若是假冒,怎会看不穿,拆不穿?

清凉的月光照在窗户上,秦萱儿眸中仍无一点睡意。

不知怎的,想到她的父兄,她便想起顾宝笙流放在洛河的哥哥顾琤来。

她虽没见过顾琤,却也知道,顾琤去洛河,似乎与顾宝笙还有些关系。

顾琤双腿尽断,只是一个废物,顾明远昏庸愚昧,只是一个蠢货,明明这样的人才应该是顾宝笙的亲生父兄啊。

秦萱儿眯了眯眼,忽的唇角绽开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她该回南齐的时候,顺道去找找那顾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