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字还未出口,景仁帝忽然胸中一箭。
他抬头看向射中他那人——赫然是宣平侯府世子,夏侯宸。
“你你为何要害害朕?”景仁帝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瞪着顾延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忽然想起了夏侯宸先前献给他的那道圣旨,同薛御史拿出来的一模一样。
景仁帝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断断续续道:“是是你听了萧山王的话,在圣旨上动了手脚,是是不是?”
先帝留下来的圣旨只有一道,绝无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道圣旨留在世上。
唯一的解释,便是夏侯宸早已跟萧山王勾结在一起,特意加害他。
顾延琛淡然一笑,“陛下此言差矣。
草民从未和萧山王有什么勾结。只是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罢了。”
“荒唐,这分明是你的一面之词!”杜皇后扶着景仁帝,气急败坏道:“天灾水灾,陛下开仓放粮,打仗杀敌,陛下赏赐将领。
对臣子宽厚,对百姓慈爱,根本就没做过害顾、崔两家的事情,这根本就是你们想篡位,一味在信口雌黄!御林军,你们还不放箭!是等着陛下被他们杀吗?”
杜皇后话音刚落,一群御林军便将箭搭了起来,纷纷做出要射箭的动作。
然而,抬头一望,这些锋利锃亮的箭头,竟是纷纷不约而同指向了景仁帝同她。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杜皇后看着那些弓箭的指向,忍不住一阵心慌,“你们,难道要跟着他们造反不成?”
“皇后此言差矣。”楚洵冷声道:“何为造反?
忤逆天子命令,违抗天子圣旨者,方称之为‘造反’。
仁帝不仁不慈,陷害忠良,私吞国库。
有粮不放,有米不发,有金银财宝无数,视百姓命如草芥,甚至还为夺人妻,杀人全家。
这都是仁帝当年还未登基,做王爷时候,在衡州、天远镇犯下的恶行。
先帝早知此事,是以不愿让仁帝登基。
仁帝称帝亲政多年,依旧秉性不改,我行我素。乃至要毁掉天下。
敢问皇后一句,先帝是圣祖,是陛下的父皇,论起长幼尊卑来,仁帝不该敬先帝吗?
仁帝尚且要听先帝的话,薛御史遵照先帝遗旨,要仁帝退位,有何不对?
所以造反一说,从何说起?”
“你你反了!”杜皇后气得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