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琛显然对这里很熟悉,没有一处一处的仔细查阅,走到楼梯尽头,便从一个格子里取出一个沾满血迹的包裹,又从另一边的格子取出一个金匣子放在北堂离手中。
包裹已然有些年头,鲜艳的血迹都黯淡下来,包裹的布料,也略微有些腐朽的气息。
再那金匣子,面上雕花镂空,内中轻轻,显然是放得一些信件。
顾延琛手微微一颤,将那包裹缓缓打开了。
一道明黄圣旨,合着一块玉佩,一块金牌,还有一缕断发皆在其中。
“这是”
顾延琛将圣旨轻轻打开,许久,才道:“是先帝留给萧山王的传位圣旨。”
北堂离低头一看,“萧山王”三个大字赫然撞入她的眼中。
景仁帝的名字“秦泰”同那废帝两个字也是连在一起。
“先帝有言,帝王不慈,可换君主”
萧山王无论能力、魄力都比景仁帝高出太多,只是因为当年萧山王无心政事,无心即位,这才让景仁帝钻了空子。
先帝是知道景仁帝母子的歹毒心思,狭窄心胸的,为了南齐世代昌盛,名臣大将不被景仁帝母子尽数除去,便留了这道圣旨。
只盼着萧山王能够早日回心转意,掌握大权。
先帝信任顾、崔两家,可这道圣旨却成了顾、崔两家的催命符。
北堂离皱眉,“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按理说,这样隐秘的事,顾家自家人便会守口如瓶,怎么会传到景仁帝耳朵里呢?
顾延琛眸色一冷,“是顾怀建。”
“你二叔?”
北堂离不由大吃了一惊。
顾怀曾是顾家嫡系,顾怀建却是顾怀曾旁系的堂哥。
当年顾延琛的祖母嫁入顾家后,一连三年都未曾有孕,便有人提议将那聪颖的顾怀建过继过来。
谁知道,顾延琛的祖父却誓死不同意,又等了整整一年,顾延琛的祖母才生下了他的父亲顾怀曾。
不过顾怀建家中清贫,为人正直,顾延琛的祖母心善,便也时常接济他,派人给他送米送粮,送银送布。
甚至顾怀建在官场中能够如鱼得水,左右逢源,都是镇国公府替他撑腰的缘故。
可到后来,出卖顾家的,却是那个受顾家恩惠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