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剑贯穿,平津侯“哇”的吐出污血,却是面带欣慰之泪,“阿池舅舅对不起你眼下只能做这些补偿了。
大义灭亲有功!陛陛下不会怪你的!
舅舅对对不起顾崔两家对不起顾怀曾,可舅舅也也并非是糊涂之人。”
他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哪怕景仁帝面上再信任他,可是骨子里还是怀疑的。
帮景仁帝做事,他不会没有准备。
“那冤案的证据,舅舅都放在了那儿。顾三姑娘总能找得到的,还有些关于陛下的东西。
你留着总总是有用的!
只是可惜”
平津侯歉疚的苦笑道:“舅舅不能扶持你登基,见你娶妻生子了”
话落,仿佛什么庞然大物倒地一般,“砰”的一声,一阵细细黄沙纷扬弥漫半空。
平津侯嘴角带血,眼底含笑的看着那昏黄尘土中的画面。
是他与顾怀曾,鲜衣怒马少年时,把酒言欢,对酒当歌,结为义兄,发誓守卫南齐。
可终究,曲终人散,他成魔,他成佛,水火不容,时光蹉跎。
若没有慕容媛,或许他便不会害死顾崔两家了!
鬼医长叹一口气,“侯爷阿媛其实,到最后,喜欢的人是你啊!”
平津侯瞳孔猛然一缩,便听鬼医叹道:“阿媛从小随我一同长大,对我,是习惯,是崇敬,亦友亦兄。
可对你,才是真正动心的爱意。
不是阿媛的错,是老天的错。”
错在让阿媛与他相识在先,与平津侯相恋在后。
可人生在世,有时候偏偏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平津侯晚了一时,许多事,便从根本上有了不同。
平津侯含泪闭上了眼睛,身旁清风安静下来,他像是回到了那只晃晃悠悠的乌篷船中,两岸都是雪白馨香,花团锦簇的木香花。
他在船头饮酒,对面的少女将一双白嫩如玉的小脚泡在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嘴里哼着的《西洲曲》。
那歌声清亮缠绵,他抬头一看,那少女杏眼水灵,楚楚可爱的样子,便记在了他心里。
鬼医抱着孩子,朝他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