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同萧山王府人数众多,因而,飞快便将这小东门郊外都清理干净了。
污血也被冲刷干净,铺了一簸箕又一簸箕细细的黄土。
孟云遥和平津侯是同时被锦衣卫从城墙之上拖下来的。
拖下来摆在地上时,两个人都是一身污血,被蛊虫啃得一身破烂的样子。
只是,莫名的,两人眼中的不甘,竟是如出一辙。
孟云遥虽已奄奄一息,可眼底的恨意却仍是满的要从眼底溢出来。
“你不必恨我,也不必怨我。”顾宝笙淡淡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若是当年你愿意再等些时候,等孟大人在通州处理完事情,进京封赏。
而非是觊觎旁人的父亲有名有利,你何至于会沦落至此。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一切,都是你的贪念作祟罢了。”
“噗!”
孟云遥歪头吐了一口血,右腹处血流不止,她却仍恨意十足,强行反驳道:“贪贪念?
呵呵呵。”
孟云遥虚弱无力的讽刺一笑,“你懂什么?
我我小时候过的苦日子岂是你这种高门嫡女知道的?
爹要做好官儿、做清官儿,可是衙门里的银子,哪里够用?
捕快、师爷的银子从他手里拿,穷苦百姓的米粮从他手里接。
他只只知道跟个菩萨似的普度众生,哪里知道我和娘亲哥哥的痛苦?
乡里女学、私塾中,唯有我和哥哥,顿顿无肉,日日旧衣,遭人嘲笑。
同娘上街碰到同窗,人家俱是金钗银簪,绫罗绸缎可是我和娘有什么?
除了好看的相貌,我们一无所有,你说我凭什么还要留着这样的父亲?
又凭什么不为了我和娘亲哥哥考虑?
我”
孟云遥泪水突然滑落下来,神色凄楚道:“我只是想凭着我和娘亲的容貌过上好日子罢了,我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