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父亲当年觉得,平津侯府的兵书到底是那平津侯先祖,不够仁慈讲义气弄出来的,若是他告发,平津侯岂不是要为先祖的错误而受罚?
那时,又正好是平津侯摔下马,断了腿的时候,父亲心中百般愧疚,如何还能再去告发?
岂不知,世上有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原是有它的道理的。
顾家没有告发平津侯兵书的事情,可平津侯却让他们顾、崔两家全家覆灭。
顾宝笙甚至不知,这平津侯到底是痴情,与那南疆圣女心意相通,这才坠下马匹的,还是他知道了父亲查到了兵书一事,刻意博取同情的。
萧琛见顾宝笙对阵法、对平津侯都十分熟悉,又见顾宝笙势必要在此帮忙,不肯走的样子。
萧琛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命人将那椅子软垫拿过来,让顾宝笙坐在上面慢慢道来。
“那笙笙”萧琛问她,“此阵何解?”
“给他们充足的药粉包。”顾宝笙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越多越好。”
“药粉包?”
“那药粉包,便是生石灰装在里头,待投掷出来,砸到人的脑袋,便会散开粉末,让人无法睁眼,甚至瞎眼。”
萧琛听到这儿,已经了然。
“在药粉包里做手脚?”
“不错。”顾宝笙点头道:“那些生石灰若是遇水便会沸腾不止。
投石车,唯一的孔道,便是那装石块的地方。”
外面都是一大群士兵,自然不会觉得,有人能靠近那投石车,能对隐藏在人群中的投石车动手脚。
可是,不觉得,并不能代表不能。
“用内力?”
“不。”顾宝笙淡淡一笑,“用大象。
宝笙听闻,云州这一带,大象极多,也有不少驯兽师,知晓如何驯养它。
我们只需在大象身上披一层铠甲,让它进入其中,用鼻子喷水便是了。”
萧琛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其实,哥哥用内力,也可以的。”
他没有妹妹想象得那样弱,那些水,他用内力,同样可以将巫山河引过来的水,再引到那投石车里面去的。
顾宝笙摇头,“哥哥,宝笙并非不知你与楚洵都是内力极为深厚,能引河水,动山峦之人。
只是平津侯狡兔三窟,此战若是败了,他必定还要逃到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