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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跟孟云遥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帐子外,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她的遭遇来。

孟宝筝原本是个直肠子,直来直去的,几下便交代了自己怎么从京城辗转到幽州,又从幽州来到云州的经历。

一番话说下来,孟宝筝觉得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连连感叹上天对她的垂爱。

唯有孟云遥,又恨又气,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叫她说,孟宝筝就该一辈子做傻子的童养媳,为什么偏偏要逃出来,还逃到她这里来啊?!

这摆明是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啊!

孟宝筝说了半天,见孟云遥不吭声,她又不高兴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来啊?”

当然是了,孟云遥心说了这一句。

然而面色不显,依旧是十分关心孟宝筝的样子道:“宝筝,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母亲生前,时时刻刻都教导我要好生待你这个妹妹。

如今母亲去了,哥哥又在牢房里,珅哥儿又被关在顾府,不见天日。

这世上,唯有你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

便是从前咱们姐妹之间有点儿小打小闹,如今遭逢巨变,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咱们打,咱们闹呢?

世上从此,再无你我能唤一声娘亲的人了,不过只有你我能相互扶持照顾了啊!”

孟云遥的声音很温婉的水乡女子音调,温温柔柔,轻轻软软,又带了些凄苦哀婉的味道。

而孟宝筝,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关怀她了。

或许是太久没见亲人,又或许是对孟云遥的话感同身受,孟宝筝一听,鼻子一酸,泪水便如决堤一般,再也忍不住,哗啦啦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泪湿衣衫,满面泪痕了。

她含着悲哀,大声哭道:“姐姐,我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以后我都乖乖听你的话!”

是啊,娘都没了,哥哥弟弟也不在身边,她能依靠依恋的,只有这个如母的长姐了啊!

孟宝筝本是想抱她的,可是孟云遥却推说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能传染她。

孟宝筝听了,这才自己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抽噎了半晌。

孟云遥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与嫌弃,嘴里却是怜惜道:“宝筝,你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

从今以后,来了姐姐身边儿,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