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不经意间听到底下野兽的咆哮嘶吼,还有头顶盘旋的“哇哇”嘶哑的乌鸦叫声,便足够让人心惊肉跳了。
身不由己的被绑在树下荡来荡去,手腕子都要断了,头上的乌鸦等着吃她的肉,底下的野兽等着啃她的骨
孟云遥便是素来对自己心狠,此时也忍不住害怕得发抖,忍不住心疼起自己来,将头埋在被迫伸直的右手臂上小声嘤嘤哭泣。
然而站在悬崖上的人不是秦池,对孟云遥这样一脸伤疤的女人没有丝毫怜惜。
拿着斧头那人见秦池还没有来,这会儿孟云遥哭得让他心烦,“咔”的一声,那锃亮的大青龙斧头便砍在黄松的粗壮树干上。
“滋滋滋”、“沙沙沙”,松树干登时晃了一晃,将孟云遥的身子颠了一颠,立马将她的手腕磨破了皮,吓得孟云遥登时一脸惨败,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掉下去喂野兽了。
拿斧头的人见她吓呆了,不哭了,这才歪嘴笑道:“这才对了嘛,你这会儿不省点儿力气,一会儿人来了,让你叫你叫不出来咋办?
好生在这儿吊着,到时候,咱们让你叫救命,你才叫,听到没?”
孟云遥傻了一般,木讷的不停点头。
那人这才满意,抱着斧头坐在树干上,从腰间拿出牛皮水袋来,大口大口的痛饮着。
云州天气素来干燥,此时午后毒辣的阳光更是将矮树丛的叶子都烤得成了卷儿,悬崖边的野草也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了无生气。
坐在树干拿斧头的那人已然喝完了一牛皮袋子的清水,只是仍旧不解渴。
“李四儿!接着!”牛皮水袋隔空抛到了另一人手里。
那人忙接过干瘪的水袋,拿下去给他接山泉水了。
看管孟云遥的人都有水,只是苦了被吊在树下的孟云遥。
毒日当空,所有的火辣都挥洒在她一人身上。
头顶被阳光照射得滚烫,像是顶着一个火盆,细密的热汗从她通红的脸蛋儿缓缓聚集成豆大的一滴,吧嗒吧嗒的滴在她的胸前。
很快,孟云遥的嘴巴便泛白干燥起皮了,眼睛也慢慢的有些睁不开来,头无力的垂下,仿佛挂在树上的人已是一具尸体。
孟云遥脑子里若不是等楚洵来的念头支撑着她,恐怕这会儿已经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了。
而此刻,刚刚赶到玉兰山的秦池,一见此幕,登时红了眼睛。
他的云遥,竟是遭受这种非人的虐待!
“云唔!”
秦池还没叫出来,哑穴便被楚洵飞快点住了。
秦池无声的张狂骂着楚洵,身子也直想往前奔。
楚洵却不疾不徐的传音入密道:“周围早已布好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