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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姨娘说,我们家里的人都这样平庸,你却如此聪慧,一定是母亲和别人生的孽种,专门让家里不和睦的。

我我当时只是不想被父亲责骂蠢笨,又怕你是孽种

这才这才听郑姨娘的话,在你奶娘的吃食里动了手脚。”

顾宝笙沉默许久。

她原以为顾琤只是心性率直,蠢笨了太多。

然而,蠢笨的人,或许只是看上去蠢笨,内心总有恶毒阴暗的地方,但戴着蠢笨率直的面具,害起人来,也能理直气壮。

毕竟,他是有理由的——因为他蠢笨,可以害人。

她没有想到,原身身子弱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早产了许多,而是因为,四岁的顾琤便在她奶娘的吃食里动了手脚。

“顾琤。”顾宝笙突然讥讽一笑,“你不是怕,你只是技不如人又妒忌恶毒,就跟你那个死去的娘一样。”

想鸠占鹊巢不算,还要让那一窝喜鹊彻底死去。

她缓缓站起身来,面朝前方平坦宽阔的大道。

“顾琤我今日是最后一次与你说话。”顾宝笙盯着那片漫漫黄沙的官,冷漠非常道:“今后你不要姓顾也不要再称呼姜徳音为母亲。

你在洛河是生是死,死生都不要再回京城见我。

否则我一定让人杀了你!”

“你现在便杀了我吧!”顾琤闭眼,痛苦道:“你现在杀我给她祭奠正好!死在你手里,也是我该偿还给你的!”

“杀你?”顾宝笙讽刺一笑,“现在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再说洛河那些比锦衣卫更能折磨人的手段,你不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好好儿体会吗?”

让人一刀毙命,哪里是报仇,那是在给仇人痛快。

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肉,才最是令人痛苦。

顾琤若是到了洛河,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了。

没有银子打点,又没有人在旁照料,又是顾家已经彻底放弃的人,死在外面,或是生不如死,又会有谁来管呢?

或许会成为所有官兵的男宠,或许身上的肉会被做成肉包子供人食用,又或许会被人当成杂耍团的玩偶,供人调笑取乐。

可那与她顾宝笙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若不是有芙蓉丹,她会缠绵病榻一辈子。

害了姜徳音一条命,又害了顾宝笙好几条命,三番五次,屡教不改的要陷害她,拖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