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宝笙真的对他一点情意也无,方才那一脚是可以直接踹在他喉咙或是胸膛,让他重伤或是一命呜呼的。
但顾宝笙那一脚踹在胸膛时,却在后面卸了力道,是以,他才并无重伤。
“我没怕,我只是恨你趁人之危。”
“你可以现在趁回来,要趁吗?”
他身材很好,顾宝笙如果现在愿意趁人之危看回来,他也愿意立刻宽衣解带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
楚洵抱着顾宝笙的手收拢了几分,细细的腰身他一只手都抱得过来。
“你明明已经习惯我的存在了,不是么?”
顾宝笙突然身子一僵。
她不否认,不知从何时起,一开始银货两讫,毫无人情的交易,的确慢慢开始变了。
她不再惊讶楚洵半夜来访,也不再惊讶楚洵送成箱成箱的衣裳首饰和蜜饯茶叶到风辞小筑。
她以为那只是为了安慰广平王,不拂去他的心意,迟早有一天会把那些东西还回去的。
但,事实如何,她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
当年景仁帝挑了多少名门贵女,皇家宗室,王公大臣,不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者。
楚洵不是婉拒,而是直接抗旨,他说不要那些庸脂俗粉玷污了广平王府的地。
如今
如果楚洵真的不想自己做他的未婚妻,或是不想娶自己,他其实有一百个法子拒绝。
可是他却偏偏接受了。
但,她却不可以,顾崔两家尚未沉冤昭雪,她捡回来的一条命,又怎么能只顾着自己?
感受到顾宝笙的身子微微发抖,楚洵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叹道:“宝笙,我不知你在怕什么。
也不知你和顾延琛是何关系,有何隐情,可是宝笙
你在世上并非无依无靠。
你若施善心,我可为马前卒,你若惩恶人,我愿做刽子手。
你不愿意说,我便永远不问,你只别怕我可好?”
顾宝笙听到最后一句,听出了楚洵的无可奈何,亦听出了他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