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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笙有些被气笑了,顾琤哪一只眼睛看到自己在对徐幼宁发脾气了?

难道不是顾琤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把徐家兄妹带进来惹出的事情吗?

不过见顾琤一双眼珠子都黏在徐幼宁身上了,眼里又时不时对徐白流露出愧疚之情。

她便也知道了。

或许在顾琤眼里,他是对自己和姜徳音有愧,然而毕竟他和姜徳音还有自己当了十多年的亲人。

远近亲疏有别,对自己的亲人,自然可以随和一些,心中有愧,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道歉,都可以报答。

可是徐幼宁和徐白却不同,他们来者是客,报答客人的恩情,顾琤自然是恨不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来。

何况其中之一的徐幼宁还是他一见钟情的人呢?

他若是此刻留不住人,还得罪了人,恐怕那两人便也只是他人生中的匆匆过客。

他也娶不到徐幼宁了吧?

可惜,顾琤不知道的是,再温热柔软的心,一味被泼凉水,终究还是要凉薄冷硬下来的。

顾宝笙对顾琤仅有的耐心,在知道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后,几乎可以说是消耗殆尽。

因而,她将水墨蝴蝶风筝放到半夏手里,不带一丝感情对顾琤道:“娘去世前,曾找顺天府尹和薛御史做过公正的。

陛下赏赐的整个顾府,连同她所有的嫁妆都是留给我的。

所以,顾大公子你现在看到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顾宝笙的所有物。

按道理说,顾府来客,自然是住在顾府里,可是既然顾大公子之前早已下定与我断绝关系。

我此刻也答应下来了。

那么,顾大公子若是带着好友住在宝笙的地盘上,难道不该付租金吗?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宝笙如今还和顾大公子不是亲兄妹了呢?”

秦池才刚刚被贬到锡明山,若是顾家此时和徐淑妃的侄子侄女扯上关系,难道不会被景仁帝盯上。

她顾宝笙倒是并非想保全顾家。

只是,一旦被景仁帝盯上,她顾府、崔府翻案的事情,便难保不会处处受阻。

她只能再活着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一切机遇,不能有一丝差池!

而听完她话的顾琤,脸色顿时愈发惨白。

是啊他和顾宝笙,根本连血缘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