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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瘦黝黑的小太监登时跪在地上,嘴里被勒着厚厚的一块布条,显然是怕他咬舌自尽。

“妹妹,我们宫中但凡有错的人,难道不是都该交给本宫处置吗?

这太监既然不慎打翻了炉子,烧了牡丹墙,犯了大错,就该移交到本宫这里处置,查清是否有同伙作案。

就算本宫有病在身,无法亲自审问,可是母后和玉竹嬷嬷还在啊。

可你呢?你竟然私自叫宫人处死他,你把母后和本宫可放在眼里?”杜皇后厉声喝她。

顾贤妃咬牙,振振有词道:“儿臣是怕母后受累,这才私自处置,就算有所不当,姐姐何必如此生气?”

“那你可知是谁吩咐他如此行事的?”

“妹妹”

“解开!”

小太监被松绑在地,舌头也松开了,立马跪在地上哭道:“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都做了什么,说清楚!”

“是是贤妃娘娘!她要奴才端茶水炉子过来的时候,把炭火打翻在牡丹墙那边儿,说说奴才做完,这条命交出来,家里人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可是”

“可是妹妹你言而无信,立马就让人抓了他在储秀宫认的干妹妹,你连他认的干妹妹都不肯放过,何况他的亲生父母?”

“本宫”

“你不要再狡辩了!”

杜皇后立马朝元戎太后道:“若非儿臣的贴身婢女春分去太医院问药,竟不知,顾贤妃竟然对宝笙歹毒至此!”

元戎太后一惊,“她怎么了?”

“这都要问顾贤妃到底眼里心里有没有这个侄女儿了。”杜皇后冷眼看着顾贤妃道:“她明知宝笙染了风寒,重病在身,却偏偏在今日宝笙高烧一直未退时,将她接进宫。

又让秋菊一路带着宝笙在此处闲逛,若不是宝笙实在支持不住,偷偷跑出来找宫女问路到了太医院讨药。

恐怕这会儿高烧已经将她治死了!”

“高烧?”顾贤妃不信,“这不可能!”

明明顾老太太是说顾宝笙只是略感风寒的,哪里就成了高烧了?!

“本宫的话你不信,那为母后诊脉十余年的刘院判的话,你总不能质疑吧?难道你认为本宫还能说服刘院判改了他的话不成?”

刘院判就是太医院里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无论别人怎样敷衍,他总是会说真话的。

比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耿直桀骜的刘院判来,顾贤妃的话反倒成了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