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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四周寂静得酒水漾杯,杯碰盘盏的细微丁铃声都能听得到。

余若水没有看到胡嬷嬷脸上的一片着急起火,更没有看到秦沐之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火。

上首的景仁帝沉着脸看了余若水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朕记得你有过目不忘之才,是吧?”

余若水垂头,不知道景仁帝这话意欲何为,还是规规矩矩的点了下头,“回父皇的话,正是。”

过目不忘之才的名头在那个人死后,就永远属于她了,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好,你既然说了她写了淫词艳曲,不堪入目,方才你定看到了。

朕不愿看,你便背出来给朕听听!”

底下所有的纸张被风吹散的那一刻,都被小竹子命人飞快的拾了起来。

虽然纸张被收起来的速度快,但好些朝廷重臣都是看到的。

只是余若水自己方才急于求成,想迫不及待给顾宝笙定下罪名,这才忽略了看内容的机会。

此刻景仁帝突然让她背那些淫词艳曲,余若水是打心底不愿意的。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景仁帝自己不愿意让那些腌臜事玷污了他的眼睛,转而让自己背出来也极有可能。就像有时南齐有重灾,景仁帝不愿看,会命人给他念一样。

因而,余若水便没有再多想,将头低低的埋在胸口,有些为难,仍是规规矩矩的背了出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缉旦光秆叱飞癸时含江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还有一首”余若水咬牙为难了一瞬,她为了给顾宝笙坐实这些不规矩的罪名,除了选了《惊梦》一折的戏文,另选了一首能证明她早已与别人有染的诗。

只是背出来,就

她咬咬牙,还是背了:“‘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件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淫词艳曲,余若水是好不容易才把它们背完了。

可是这么长的内容,她全背下来了,却没有一个人赞叹她过目不忘本领的高超,反倒是愈发怪异的看着她。

余若水心里暗暗打起鼓来,按理说,方才她在孟行舟身上下了点儿东西,那顾宝笙此时早该媚毒发作,冲过去和孟行舟你侬我侬,甚至欢好起来了,怎么如今还

她飞快瞥一眼顾宝笙,却见她一脸无辜的站在那儿,半点儿没有毒发的样子。

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慌乱起来,额头上登时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蛋儿也有些发红。

“好啊。好啊。”景仁帝突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太子你果然得了个知书识礼的侧妃!”

“父皇!”秦沐之一脸焦急。

却见余若水低头羞赧一笑,“父皇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