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抓人很有锦衣卫的气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落网的虾兵蟹将,还有大鱼,数不胜数。
回回拿出的证据都是确凿无疑的。
顾明远暗道他这些年敛财也算是十分谨慎了,数目相对于那些户部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苟显都没下狱,他就更不可能了。
薛岩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有人告苟大人卖官鬻爵,强占人妻,还逼死了人家夫君。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来么,是来接苟大人去楚大人那儿坐坐,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明远和孟行舟两人登时眉心一跳。
顾明远还好,毕竟这件事,他只是牵了个头,孟行舟和苟显交接银两账目的事情,他并未直接参与,
只是事情到底发生在他府上,不免他也要被问责几分。
但孟行舟就不同了,通州发下来的赈灾粮款,他都是亲自经手的。
而且,“卖官鬻爵”,“强占人妻”的事情,恰巧就是今日发生的。
若是母亲和苟显同时被抓,他真的不敢想
“薛大人,”孟行舟拱手道:“苟大人方才酒醉,此时审问,实在不妥。
若是被有心人按下手印强自画押,以假作真,那后果又岂是咱们能够承担的?”
“孟大人。”薛岩双手交叠放在腹上,好整以暇道:“薛某人别的不敢保证,但是由楚大人亲自审问的人,薛某人就敢说。
绝不可能有人在楚大人的手下做什么手脚。你若是不放心,也没关系的。
毕竟此事还牵扯到了一位通州的官员,孟大人是他的旧相识,到时候也会一道被楚大人请去喝茶的。”
孟行舟背上登时汗湿一片。
从通州来上京论功行赏的官员不止他一个,其他人大多是有妻有子的。
他不知道薛岩口中说的到底是谁,可有的事情,一旦划开一道口子,就会如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薛慕棠和薛岩此次前来,也准备得十足充分,连锦衣卫都借过来了。
几乎不容顾明远和孟行舟还有苟协、钱氏反驳,径直让锦衣卫的凛一带着人四处搜寻起来。
钱氏哆哆嗦嗦的坐在椅子上,拉着大儿子苟协的手紧紧不松。
孟行舟几次想借着上茅房的由头走人,苟博帮着薛慕棠一刀子横过来,险些没把他吓死。
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简直让他觉得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