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无心顾及郑绣莲,只是慈爱关心的看着宝笙,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哪里能到咱们这里来闻酒味儿?
咱们府里风大,你赶紧回你屋子歇着,把药喝了将养身子要紧!”
苟显和苟协此时才注意到郑绣莲身后的顾宝笙。
嗯,模样倒是万里挑一的俊,可是长得娇娇小小,瘦瘦弱弱,半大孩子似的,半点儿没有美妇人的身段妖娆,风情妩媚。
待在这儿,也是平白耽搁他们的事情。
于是苟显立马笑嘻嘻道:“早就听说顾三姑娘身子弱,吹不得大风。
要是今日三姑娘再为我们父子添了病痛,那我们可真是过意不去了。
再者,陛下和太后娘娘也一直惦记着三姑娘的身体,三姑娘也该回去好好保养才是呀!”
说完,苟显朝郑绣莲递了个眼神。
钱氏撇撇嘴巴,命丫头拉开一张下首的椅子坐下了,口里也笑道:“我家老爷说的有理,三姑娘先回去吧。
绣莲,你过来这儿,挨着我坐。”
南齐男女七岁不同席,可若是妇人同自己的丈夫一同赴宴,是可以在旁替丈夫斟酒布菜的,只是必须得坐在下首。
郑绣莲见钱氏满面笑容,苟显似乎也是很满意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对,也不知是哪里不对。
但又想,方才她跟钱氏是谈好的,中间也不会出大乱子。
泰半是钱氏他们认好了人,想一会子酒醉后,再把苟大公子抬到顾宝笙院子里去吧。
这样一想,郑绣莲忙道:“吹雪啊,那你赶紧的陪着三姑娘歇息。”
一会子才有精神跟苟大公子折腾啊。
钱氏却摩挲着自己粗胖手指上的金戒指,跟苟显咬耳朵,声音低得周围人根本就听不见。
“老爷,这回,你该怎么谢妾身啊?”
“京郊那处带果园的三个庄子,长安街西市口的那间旺铺,回去就给你地契。”
夫妻二人默契一笑,看着倒是恩爱两不疑的模样。
因而郑绣莲也不疑有它,让吹雪送走顾宝笙,自己便挨着钱氏坐了下来。
郑绣莲身为孟行舟的亲母,其实很担心顾明远因为厌恶她,不肯尽心尽力的帮孟行舟在景仁帝面前美言。
因此,这一宴上,她对苟家人都格外热情,端起酒杯便起身笑道:“这杯酒,是妾身敬苟大人,苟夫人和苟大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