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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春天穿白衣,一准儿是她当姨娘的妈死了,这会儿不躲在屋子里烧纸钱,还敢到她孟云迎看上的院子来,真是晦气!

于是孟云迎花篮子朝她一扔,插着腰便站在门口拦人,冷笑道:“你耳聋了还是眼瞎了?没听见我在叫你啊?”

顾宝笙并不生气,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问了个好,“孟姑娘有何贵干?”

她竟不生气?孟云迎疑惑一瞬,心里的火气蹭蹭冒起来。

这个女孩子,把她父亲关到牢房,还踏进了她看中的院子,她怎么有脸问自己有何贵干?

“臭丫头!原来是你!”孟老太太这会儿也认出她来了,袖子撸了一撸,一颤一颤的走过来。

一口唾沫淬在顾宝笙脚边,嘴里立刻大骂起来,“你个天杀的,狗娘养的臭丫头!敢送我儿子进牢房。

你跟我走,立马跟我去见你家老太太,看看她养了什么个小娼妇!不要脸敢送自个儿亲家进牢房了!”

孟老太太跟孟云迎和儿媳梅氏使了个眼色,几个女人便努努嘴巴,一窝蜂想拖着顾宝笙去见顾老太太,想借机让顾家帮忙把孟启德放出来。

可是她们的动作快,力气大,风辞小筑里却有人一个顶三,趁她们扑过来的时候,直接把顾宝笙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将扑上来的三人往后扔小鸡儿似的一撂。

一连三声的“哎哟”叫疼声刺耳的响起。

三个女人叠罗汉似的堆在一块儿,孟老太太最先用指甲想抠顾宝笙的眼睛,因而也是最先被撂走。

这会儿被压在最下头,疼得她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大石头捶碎了,哎呀呀的在地上哭着起不来。

“奶奶,娘,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瘦巴竹杆儿慌脚走过来,把梅氏扯起来,又把孟云迎扯起来。

最后剩下一个孟老太太被压断了腿,扯不起来,也不敢扯了。

梅氏拍着大腿叫道:“作孽的小娼妇诶!你有本事整老娘的相公,老娘的婆婆,老娘今儿我也不活了。

就吊死在你们顾府,让人家都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客人,对亲家的!”

说着,梅氏直接把腰上的布腰带解下来,抖着手脚,四处寻找挂脖子的树。

孟云迎跟在后头大呼小叫起来,“娘哎,您千万别想不开,让那小娼妇称心如意了喂!”

瘦竹竿儿蹲在地上陪着叫苦连天的孟家老太太,忽然被自个儿亲奶奶一拧,这才发现刚才站在杨柳树下的白衣女子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了。

他猛然从地上跳起来,大惊道:“她人呢?!”

啥时候走的,他咋不知道呢?

张着嘴巴鬼哭狼嚎的梅氏啊一声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咳咳”咳的满脸通红,肺都要咳嗽出来了。

“她肯定是不敢跟咱们去顺天府对峙,这会儿不知道是躲茅房还是躲猪圈去了呗!”

孟云迎一跺脚,推了哥哥孟行航一把,埋怨道:“哥,都怪你,你咋不看着她!这会儿人跑了,咱们上哪儿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