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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晚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恐慌,“表哥你喝醉了,不要再说胡话了,否则陛下和外公都饶不了你的!”

理智清醒,还做到守口如瓶的人尚且稀少,何况林锐一个醉鬼?

于是趁着酒劲儿,他说话便愈发没有章法,“我没醉,压根儿没醉!

你不信让我身边儿这位大哥往我身上瞧瞧,这里头还有你头一次跟我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小肚兜儿呢!嘿嘿!”

上首的景仁帝闭了闭眼,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本来是想抓住西戎的把柄,杀鸡儆猴的,可现在反倒是牵连到林阁老和苟显身上,南齐自家后院起火了。

家丑不可外扬,只能遮掩,他怎么可能会让江白涛搜什么肚兜出来。

花朝节上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圆谎圆过去,于是他疾言厉色道:“醉酒之人,满嘴荒唐言!带下去!”胡多问把玩着酒杯,琥珀色的深邃眼眸流连过林锐衣襟里的香妃色小角。

手微微一抬,林锐脚一歪,倒在地上,香妃色肚兜登时便并着一个荷包扇坠儿掉了出来。

春日带了水汽的凉风从翠微山吹过来,山风颇大,当下便将那香妃色肚兜吹的高高飘在空中。

肚兜什么颜色,什么花样,顿时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胡多问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看热闹。

便见那肚兜被风越吹越高,啪的一下,盖在了景仁帝脸上,又从那张怒气勃勃的脸上缓缓滑落下来。

似乎是在向所有人证明,它是不容忽视的存在,是景仁帝方才满口荒唐言。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胡多问补了一句,“那肚兜的料子还是前年臣进贡给陛下,陛下又赏赐给顾家,顾大公子亲自赠给林姑娘的啊。”

“唉,”他叹了口气,“果然是物是人非了。”

肚兜的料子还是那个肚兜的料子,可是林青晚却早跟林锐有染了。

若非有肌肤之亲,林锐哪里来的林青晚的肚兜?

景仁帝的脸彻底黑如锅底,花朝节台上为天神表演的,都必须是童男童女。

非处子之身的女子上台,那是明令禁止,要遭天谴的。

林青晚自以为守宫砂可以假乱真,才敢上台。

却不曾料到她委身林锐的事会这样抖出来。

林阁老率先出列跪下,“老臣教导无方,求陛下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