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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笙再不好,也是他的嫡女,可吃穿用度花的银子,还赶不上郑绣莲打赏戏子的银子,传出去他还怎么在世为人,在朝为官?

郑绣莲见顾明远的脸色越来越沉,忙道:“妾身当时只是见他家道中落,想读书又读不成,想起素日老爷您说的要善待学子,拉他一把。

绝无其他的意思。对了,还有那发钗,一定不是妾身之物”

“谁说不是啊?”管氏冷笑:“我玉梅楼只出了三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

不是你的,还能是平津侯府萧夫人的?还能是大理寺少卿任夫人的?

顾大人要是怀疑我说的话,大可以找两府上的夫人们对质啊!”

顾明远嘴角向下扯了扯,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已经够丢人了。

他还能为了证实自己戴的绿帽子是不是真是绿的,亲自去人家府上问吗?

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

孟云遥突然想起来,“舅母,你说的那支发钗是府上一个丫头偷偷卖出去的,早就不在母亲手里了。

一定是有人不知从哪里买回来那支发钗,想陷害母亲的!”

“陷害?”管氏笑道,“好啊,那你把那个丫头拿来,让顾大人审问审问啊,还你娘的清白啊!要是她敢说谎,就拔了舌头,打死她!”

孟云遥额上却冒出冷汗。

谁偷的发钗?

偷字画出去卖的春喜偷的。

可是春喜已经被她打死了。

——死无对证。

贸贸然拉出个丫头顶罪,挨不住刑罚,万一说出什么慈竹阁其他的腌臜事,那她这些年经营的好名声,岂不是要付之一炬?

管氏见孟云遥不说话,张口就道:“顾大人,我看啊,一准儿孟大姑娘是拿不出人来了。

说不定,还会跟咱们说那丫头死了,死无对证呢!”

孟云遥从未觉得这个和气圆润的舅母这么讨厌。

可偏偏,这是真的。

“偷发钗的是春喜,上月不小心掉井里淹死了,慈竹阁人人都知。舅母真是强人所难!”

郑绣莲见顾明远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寸寸刻在自己脸上,已然相信了管氏的说法,以为自己和段一水暗结珠胎。

不由哭着磕头,“老爷,春喜的确是淹死的,您大可以唤慈竹阁的丫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