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使唤不动那些小丫头,只好亲自去了。回来时,路过翠玉湖的小山。
谁知正巧听见个小丫头羡慕月季手上戴了串金珠子手钏。
奴婢疑心是她要搞鬼,回来便四处查看了一番。
刚巧,就找到了这个。”
顾宝笙接过翠荷手里的梨花笺,打开一看,不由笑了起来。
“明月娟娟兮夜永生凉,花影遥风兮宿鸟惊慌。
有美佳人兮牵我情肠,徘徊不见兮只隔东墙。
佳期无奈兮使我遑遑,相思致疴兮汤药无方。
托琴消闷兮音韵悠扬,离家千里兮身在他乡,孤眠客邸兮更漏声长。”
翠荷见她读完后,眼底冰凉一片,像沉静的冰湖底暗藏汹涌,破冰化开,也不过再一场风卷雪啸。
她不由担忧道:“姑娘?这诗?”
“这不是诗。”顾宝笙声音寒凉道:“是丽华苑戏文折子里的词。”
“戏文?”翠荷吃了一惊。
顾家如今是书香门第,最忌讳家中儿女看那些戏文里的淫词艳曲,若是被人抓住,名声清白就全毁了。
若顾宝笙真是个养在山野里的小丫头,不知世事,保不齐就会被眼前的恋慕好字所吸引沉迷。
加上郑绣莲和月季的推波助澜,说不定真会做出月下私会的事。
可她顾宝笙,却是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
她只问:“今日孟云遥回来时,府中可有旁人来过?”
翠荷回想了片刻,恍然想起:“守仁伯家的世子来过的。
说是老夫人大寿在即,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帮忙?”顾宝笙唇齿间讽刺的回味着这两字。
如今的守仁伯是庶子袭爵,虽有几分谋略,但当时以庶子身份娶的正妻,却是一介商妇。
生下的儿子郑先勇由那商妇纵着宠着,整日斗鸡走马,吃喝嫖赌,是样样不在话下。
因而,虽然郑先勇说起来是守仁伯世子,年已弱冠,却仍没有姑娘愿意许配给他。
那商妇也是个眼界高的,仗着有伯府的爵位,对一干贵女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唯有孟云遥性子合了她几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