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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大人是文臣,不便动粗,只好将她交到军营中,让别人动手了。

军营三月不曾送军妓过去,你母亲怀着孩子,才送过去竟咬舌自尽”

“啧啧啧”余若水摇头,神色悲悯,“真是可怜呢!”

“你你还是不是人!”顾眠笙双眼通红,下唇紧咬出血,恨声道。

当年余若水寄居顾家出天花时,是母亲不顾性命,日夜照料,喂她汤药,她才能活下来,如今

“啪”顾眠笙被打得歪在一旁,嘴角溢出一丝血。

“你好意思说你母亲?”余若水怒道:“若不是你母亲,我母亲如何会在病中气急攻心而亡?

至于父亲,更是为了想日日见她,把我送到顾家照料。

好在本宫聪颖,早在五岁便绝了你艳冠京城的好命”

她五岁到厨房想亲自给余若水端碟吃食。

没曾想刚站到灶台边,一只黑猫便朝她扑过来,台上一碗滚滚的牛乳正泼在她的胸前

余若水托着腮,笑得天真,“不过是在你香囊中放了些香粉罢了。”

顾眠笙闭了闭眼,她记得。余若水天花消除时,为答谢母亲绣了个香囊给她。

那是余若水第一次绣荷包,母亲很是感动,说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母亲心慈,又怎会想到她救了的孩童,正是害她亲女之人?

“还忘了与你说,军营肉少,守粮仓的狗都没吃的。

我见你母亲细皮嫩肉,特让火头兵用她烹了锅肉羹喂狗。

怕你忘了肉羹几何,特让东宫小厨房烹了锅驴肉给你看看!”

顾眠笙豁然睁眼,一勺烹得嫩滑的肉羹便凑到她嘴边,她腹中陡然翻滚,几欲作呕。

喉头一甜,顾眠笙瘫坐在地,浑身冰凉,过了半晌才道:“我我父亲与哥哥,是否也已丧命在你手中?”

“顾怀曾与顾延琛在雍州私自屯兵,意图谋反,陛下亲自下旨”

她红唇轻吐,一字一句道:“万箭穿心,马踏成泥。你哥哥跳崖身亡,一个都没逃得了。”

“你若乖乖交出虎符,才有活命的机会啊!”

顾眠笙笑得苍凉,手指颤抖的接过那碗肉羹,轻轻搅动,垂眸道:“是啊,是要好好活着”

余若水心中一喜,“那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