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么说,”他假笑着说:“交情归交情,但账目是账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道理。”
说完,老管家招招手,叫了人来:“去取六万两银票来。”
又扭头看乔毓:“剩下那一万两就算是利息,您要是推辞,那就是骂我了。”
乔毓温柔的笑:“恭敬不如从命。”
郑彦石躺在棺材里,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
能不要脸到这地步,也真是一种本事。
皇太子与秦王对视一眼,忽然间钦佩起母亲来: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真不是谁都有的。
不多时,仆从便送了银票来,乔毓看都没看,便收到衣袖里边儿,近前去上了柱香,又走到了棺椁里边儿去。
“彦石啊,”她一拳拍在郑彦石心口,哀恸道:“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走了呢!”
郑彦石哪想到她会玩儿这么一出,心脏差点给拍碎,即便知道忍住,眉毛也忍不住跳了一下。
乔毓瞧见了,却是视若无睹,一拳接一拳的打过去,哭道:“你的志向还没有实现,怎么能走?你的爹娘还需要奉养啊”
老管家假笑着加了一句:“老夫人和老太爷都已经辞世了。”
“这样,”乔毓立马收起了眼泪,欣慰道:“彦石是孝子,想来是急着去侍奉爹娘了。”
老管家继续假笑道:“是啊,二爷临终之前,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荥阳,也再三叮嘱老奴,要埋葬在父母身边”
“天儿有些热了啊,”乔毓假意擦了擦汗,道:“应该尽快送回荥阳,不然时间久了,就变味了,别人还以为你们家腌肉坏了呢。”
老管家假笑的脸都疼了:“秦国夫人说的是。”
“啧,你说巧不巧吧,”乔毓面露感慨,道:“我这边儿有点事儿,打算去趟荥阳,正好可以把彦石给带回去。路上觉得闷了,我们俩还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