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止住不动了,凄然的表情映衬在脸上,显示出女人特有的无助,“你姥姥说得对,她说得对。”
这孩子面相福薄,可千万别随了你。
江北看在眼里,难免怆然,“妈,周明人挺好的,他挣的钱全都给我花了,我俩会好好过日子的。”
“他才挣几个钱?”江母凄清的面庞现出了一丝冷笑,声音也是冷冷的,“随你吧,以后有你后悔的。”
“妈”
江母摇摇头道:“回去,别杵这儿惹我烦。”
“那我下次带周明回来看你。”
“让我安静几天,成吗?”
江北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那、那我先回去了。”
坐车回去的路上,满车的人水泄不通,江北挤在人群里,心思却是在千里之外的某个虚无的地方,或许是房子,或许是银行的存折。
不能再拖了,他想,他该果断一点,再这么优柔寡断下去,再深的感情都要被磨成蚊子血,没钱自然有没钱的过法,再说,银行里不是还存了两百万嘛。
“周明,咱俩结婚吧。”
公交车在城市里平稳穿行,广播里是祛痘祛斑的小作坊广告,不知是谁扔在垃圾桶里的,那一盒吃了一半的汉堡,混杂在夏日的汗臭味中,以低迷的姿态阵阵发散出来,经久不散。
如此晦涩艰难的生活,恰恰是他以后每天必须要去过的。他不怕吃苦,他把一切想得透透彻彻,绝不后悔。
“我户口本还在老家。”傻大个在电话里说。
“那你请假回去拿啊,就明天,明天你就回去。”
“太、太急了,你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