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讪地捏紧手里的两张红票子,在队伍后面重新站好。
输液大厅里,江北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吊瓶里的盐水一滴一滴恒速流进体内。
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腮帮子没之前疼得厉害了。
手机猝然响了,江北半睡半醒间猛地一激灵。
“你跑哪儿去呢?”
人在虚弱之际,特别容易被暖化,这会儿听见周明的磁性男中音,江北就差捂着腮帮子哭出声来了。
“牙疼,我在咱家附近的那个紫金医院。”
“早让你去医院拔了,你不听,等着,我这就过去。”
“快点,跑步前进。”江北心里甜滋滋的,还不忘嘱咐傻大个,“顺便带点现金过来,我欠人钱。”
“多少啊?”
“你就带个两三百吧。”
沈慕南抽完了一根烟,交代庄严去附近买点流质热食过来,急诊外面有些闷,短暂逗留,额头还是沁出了些薄汗。
他是白天在公司的那身穿着,除了西装外套脱下了,里头还是衬衫长裤,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道褶。
最近公司在开发一个新楼盘,中心地带,他今天忽然就接到了电话,说是项目出事了,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赶过来的时候那人躺在地上呻-吟。
纵然他算计千百,难免有疏漏的时候,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疲累,连着两天没怎么合眼,他是真有点累了。
江北边玩手机边等周明过来,大厅拐角的那块区域,他是没心思去顾及到的。
男人就是站在他顾及不到的地方,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再多多地看两眼,留点惦念给自己,下次见面说不定又是几月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