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饭,江北提溜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生怕自己哪里不小心点燃了炸-药,要知道, 一位更年期妇女的战斗力基本相当于一个连。
“六十多的人了, 还成天妖里妖气的,三里远都能听见她那笑声。”江母可算憋不住了,枪炮声直往江北耳朵里吐噜。
“妈,你说什么呢?”
江母垂了垂眼,眼角那块依然不服气地吊着,“没什么, 吃你的。”
江北埋头继续吃。
安静一阵,餐厅里就剩下江北的细细咀嚼声,炮声潜藏于暗处,伺机而动。
“什么年纪了,她还敢穿小皮裙。”挑中目标,一炮即发。
“妈,你在这嘀咕谁呢?”
江母喷出一口怒气,咬着细牙,“楼上的林淑芬。”
江北咽下肉丸子,多少听出了个大概,撇嘴道:“你跟她置啥气啊,她又没你好看,没你年轻,还没你有文化,也就比你稍微能黏着点赵大爷,我要是赵大爷,我也喜欢她啊,老太太能腻歪人啊。”
江母瞥了瞥江北,突然就笑了,一双火眼金睛分外明亮,“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打什么主意,没门。”
江北故作糊涂,“都哪儿跟哪儿啊。”
晚上江母出门跳舞去了,江北拎着他妈硬塞给他的两盒阿胶往家走,299一盒,据说是她以前的学生送的。
家其实不算是家,过不了多久银行就要来查封房子,添上封条,再以低价售出,那里又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联系上周明,这人说他确定不走了,打算重新找份工作,继续北漂生活,对于先前的小伤小痛,周明电话里只字未提。
傻大个的的确确是个真汉子,除了有点酣,鼻子稍大,其他的也没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