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打量着朱栩,眉头动了下,道:“殿下,没有意图?”
“有。”朱栩笑了,如果是别的事情,他占不到上风,但是论到这件事,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不会猜到他的真正目的。
骆思恭脸色终于动了,细细思索一番后道:“殿下不是想在漕运上插一脚,方便你的生意拓展到江南?”
“之一。”朱栩言简意赅。面对这样的老狐狸,言多必失啊。
骆思恭看着朱栩,眼神里透着怪异的光芒,道:“殿下有把握从东厂嘴里抢食?”
“没有。”朱栩脸上笑容越多。
骆思恭打量着朱栩,突然间也笑了起来,道:“殿下既然肯来见我,想必有什么事是要我做的吧?”
“让你儿子做也一样。”朱栩始终面色微笑,不漏一点破绽。
这次轮到骆思恭摇头,道:“殿下可能还不明白,锦衣卫效忠的是皇上,虽然有自觉自断之权,但不能越过这个前提。”
朱栩眼睛眯了眯,旋即笑道:“大人既然要见本王,想必也是有什么事情求到我了吧?”
两人扯了半天,算是图穷匕首见了。
骆思恭看着朱栩,老脸松开,笑的颇有些灿烂,道:“闻名不如见面,殿下确实非一般人。”
朱栩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骆思恭也看出了朱栩的警惕,稍稍沉吟便道:“不瞒殿下,老朽时日无多,这次来,是来托孤的。”
朱栩看着骆思恭的脸色,也觉得他重病缠身,不过却没有放松警惕,道:“大人说笑了,骆家世代深受皇恩,不是谋逆大罪,谁又敢动骆家人。”
骆思恭没有与朱栩打哑谜,直直的看着朱栩道:“满朝的大学士,尚书,侍郎,那怕是封疆大吏,只要殿下说得出,半个月内我就能送他进镇抚司狱。”
朱栩眼角抽了抽,他已经对骆思恭极其高看,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威力就这么大。看着骆思恭,朱栩还是不清楚他的目的,稍错一步,就有可能被他捏住把柄又或者捅到朱由校的御桌上。
朱栩只是稍稍沉默,旋即便笑道:“大人高抬我了,堂下堂下的大人都是学识渊博,德高道深,本王岂会有害人之心。”
骆思恭笑了笑,又道:“这几日,我打算将杨喆下狱,殿下可有何见教?”
朱栩眉头挑了下,道:“大人就不怕与东厂对上?”刘时敏现在是东厂提督,他已经将沈岙东,李锦严等人都给拿了关在刑部大牢。再进一步,自然就要查到“渎职”的杨喆了。
骆思恭该试探都试探了,心里也有了底,话题一转又道:“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朱宗汉,跟着我七年了。”
他身后苍白异常的年轻人,走出一步,向朱栩微微躬身。
朱栩打量着这个朱宗汉,他进门之前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顺着骆思恭的话道:“大人要我收留,可是有什么想法?”
“殿下随意安排即可。”骆思恭道。
朱栩点了点头,道:“大人可还有其他事情?”